严译:故原进者,必就以言进,而凡与进同时而并者,及夫利我之境,偶与偕行,皆不容稍杂于其际。能如是,则进之真可以见矣。[20]
两相比较:章译虽未完全偏离原文意思,但用“比例”一词,实属自己意测意思居多。而严复翻译这一难句时,采用调换句序的方式,准确、恰当地把握了原文的精髓,确实比章译技高一筹。
平心而论,章、曾译文确实比严译逊色许多,但是没背离原文基本意思,何况章、曾译与严译更主要的差别是直译与意译。更何况严译成名作《天演论》,也是自由发挥式的,已远远超越意译的范畴,完稿后,再经桐城派名家吴汝纶的精心润色,和赫胥黎原作相比,早已相差甚远。从此而 论,严复对章太炎译文批评中,文人相轻的情绪化色彩要远大于公正的学术商榷与批评。
特别是严文未题的点晴之笔:斯宾塞实乃英之名儒,其原作理解甚艰,“按斯宾塞氏此篇之论,乃其少作,为天演先声,全书嚆矢。其旨欲牢宠万化,并为一谈。读其书者,非于天地人、动植、性理、形气、名数诸学尝所从事,必不知其为何语也。”[21]此为暗中奚落章太炎不懂科学,远不能和自己科班出身相比。“《昌言报》一述(曾广诠口译—笔者注)一受(章太炎笔译—笔者注),贸然为之,无怪其满纸晻呓也。西书可译而急用者甚多,何必取此以苦人自苦?吾愿后生以为戒也。”[22]严复此处批评明显地说了过头话,也为章太炎以后《社会通诠商兑》一文中,回敬严复不甚谙中学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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