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86。)言语间充满了愤懑,还有点委屈。郭松龄死后,《盛京时报》上曾经登过一副署名“家民”的对子,上联道:“论权、论势、论名、论利,老张家哪点负你”;下联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尔夫妻占得完全”,道出了张作霖这种“良心道德”的真谛。所谓忠孝仁义的全部内容就是“不相负”,一种有恩报恩的情愫。
良心和义气是密切相关系的,讲良心自然会讲义气。张作霖跟奉系集团的基本成员都是结义关系,这种关系到了双方即使是举兵相向,仍然可以原谅的地步。张作霖的绿林伙伴汤玉麟因反对张作霖实行文治,居然起兵造反,事败以后张作霖还是给汤玉麟官做。对于一个起兵反叛的部属,非但不开刀问斩,反而重新起用,这在其他军阀集团是不可想象的,其关键在于汤是张的把兄弟,而对于没有这种关系的郭松龄,张作霖就没这么仁慈了。有一回张作霖部下的一个旅长挪用了二十四万军饷*,输了个精光,正当他打算逃跑或者*时,被张作霖知道了,被张作霖一顿臭骂之后,该旅长表示要*谢罪,结果张作霖又接着骂道:“你小子太没出息,一个人的生命岂只值二十四万元,你跟咱们做事,还怕没钱用吗?你好好把军队带好,这笔钱我拨给你好了。”(注:《北洋军阀史料选辑》下,第292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这就是奉系的义气,一种没有正义和不讲原则的“仗义疏财”精神。不过,在奉系的成员看来,奉系之所以为奉系,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精神,所谓“我们奉军讲的是爱国,有的是义气,只要人人爱国,大家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也就能打仗。”(注:《文史资料选辑》第50辑,第9页。)
吴佩孚推行经过修补的传统道德维系部众,效果还是有的,但并不真正解决问题。因为虽然经过修补,可是作为传统道德基石的伦常,毕竟还是缺损的,只要吴佩孚无法证明自己就是君主,那么,部下对他的效忠就必然会打折扣。长官毕竟是有层级的,说忠于长官就是忠于君主,似乎君主太多了一些,效忠的层级也多了一些,随时随地,效忠的链条都有被截断的可能。
张作霖的江湖义气也是如此。这种出自粗豪的东北地方文化的绿林结盟意识,在一定范围内对于凝聚团体无疑是有效的。但奉系毕竟是一大块土地的统治者,已经登上了上流社会的*舞台,所以,他们不可能永远保持第三社会游民的面貌。就像所有的游民一发迹便讲究礼仪一样,自打奉系成气候那天起,他们就开始了自身的儒化,延揽文士,提倡读经。同时,由于第一次直奉战争的失败,开始军队现代化,引进军校学生,提倡现代军事教育,往正规化的路上走。结果,儒化和现代化的努力,与集团固有的绿林意识打起了架,原来上不了台盘的呼卢喝雉这一套,不仅与他们将军、督军、巡阅使的身份不相符,而且时间长了,也维系不了这个过于庞大团体,新派老派的冲突日甚一日,最后终于引发了郭松龄的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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