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传撤军令一下,全军皆惊。帐下左右诸将不肯拔队,环跪而谏。刘铭传反问诸将:“是吾意也,咎吾自当之。若以基隆失他隘,君等能任其咎乎?”(《中法战争》(三),第149页。)皆不能答。章高元是刘铭传的旧部,也对他这位老上司的决定不能接受,伏地哭阻。刘铭传看到部下的爱将都不能相信他,不禁大怒,拔佩刀砍前案,叱之曰:“不舍基隆,台北不能保也。违者斩!”他不再多做解释,誓言曰:“军家大计,非若辈所知,违令者视此!果获重谴,某自当之,不累若曹也。”(《刘壮肃公奏议》卷首。)
当时,在台湾各地,到处是流言蜚语。一些外籍人士分析:“刘爵帅向台北府败退,彼意以为在彼背城一战,继可退入台湾之南地也。余等于本口岸(淡水)遥揣,法兵必自基隆行陆路至此,与彼之兵船会合。隐窥夫伊等之意,不外乎台湾北半尽归其掌握耳。”(《法军侵台档》,第216—219页。)对此,刘铭传一概置若罔闻。不仅如此,他还要顶住来自朝廷的压力:尽管“论者前后数十疏,谕旨切责,有‘谤书盈箧’之语”,他也毅然不为动,说:“兵事变化,恶有隔海可遥度者?”(《中法战争》(三),第152页。)
看来,刘铭传是下了最大的决心,也甘冒最大的风险。那末,他的这个决心到底下得对不对呢?沪尾之战的实践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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