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水下行,得清流为之荡涤,滔滔入海,畅流无阻”[8]。
当然,这些治河主张,皆针对局部河患而言,尚非全局的、长远的考虑,因此,难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嘉庆时河臣铁保勘查治河情形,曾概括当时各种主张:“有谓海口不利者,有谓洪湖淤垫者,有谓河身高仰者”。在他看来,这些都不足以为河大患,而他认为,治河之关键在于清口,“诚以清口畅出,则河腹刷深,海口亦顺,而洪湖不至泛滥,一举而三善备”。强调“为今之计,惟有大修闸坝,全复旧规,去新受之病,收蓄泄之利。则借湖水刷沙而黄河治,湖水有路入黄,不虞壅涨,而湖水亦治”[9]。铁保所言,确实有一定道理,因为自“黄河南行,淮先受病,淮病而运亦病。由是治河、导淮、济运三策,群萃于淮安清口一隅,施工之勤,糜帑之巨,人民田庐之频岁受灾,未有甚于此者”[10]。但铁保置河身淤高等诸多因素于不问,只强调清口一隅,未免“主持太过”,同样失于偏颇。
那么,黄河究竟有无*的办法?事实上,18世纪中叶,一些有识见的大臣已经开始考虑从根本上解决河患问题。乾隆十八年(1753),吏部尚书孙嘉淦明确提出黄河改道入海的建议,即在黄河北岸开减河,引黄水北流入大清河,经山东入海。他考察历代河流情形说,古代江、淮、河、济四水皆“独行入海”,互不相涉。宋时河决,始分而为二,一由南清河入淮,即今之河道,一由北清河即大清河,合济水正道入海。宋末以后,河遂南徙。此后,历元、明两代,河或北决,经大清河入海,或南流入淮,经今之河道入海。当时已有人认识到,中原地势“南高北下,宜顺水性,导之北行”。但由于种种原因,自明代以后,治河者皆“逼河使南行”。清沿旧制,以致顺治、康熙年间,河“决北岸者十之九,决南岸者十之一”。有鉴于此,孙嘉淦提出,在黄河北岸开减河,引黄水北流,经大清河入海。他说:“大清河之东南,皆泰山之基脚,故其道亘古不坏,亦不迁移”,即其下游所经之处,“不过东阿、济阳、滨州、利津等四五州县,即有漫溢,不过偏灾,忍四五州县之偏灾,而可减两江二三十州县之积水,并解淮阳两府之急难,此其利害之轻重,不待智者而后知也。减河开后,其至张秋,不过经两三州县之境,计其漫溢之处,筑土埂以御之,一入大清河,则河身深广,石岸堵筑之处甚少,约计所费至多不过一二十万,而所省下游决口之工费、赈济之钱米,至少不下一二百万。此其得失之多寡,亦不待智者而后知也。是则减河一开,所费甚少,为害甚轻,而决口可塞,积水可消,漕舟不误,其利甚大”[11]。此后,朝廷大臣裘曰修、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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