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而三,是今之币轻已甚矣”[(34)]。照此说法,从雍乾之际至嘉庆晚期大约80年间,物价上涨3倍,银钱则贬值为原有的1/3。据今人研究,通货膨胀系因人口激增与西班牙银元大量流入中国所致[(35)]现存清代有关档案及当时人片断零星的记载,可以证明乾隆年间前后米价上涨幅度在2—4倍之间[(36)],而米价翔贵又势必扯动价格总水平上扬,可见桂芳之说大致可信。
物价的急剧上涨已严重影响国计民生,使“官吏庶民俱汲汲以患不足”[(37)]。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对僵化的财政经制加以调整呢?桂芳解释说:“取民之制,如赋税之入,不能以其币轻而益之。结果只能是“国帑岁下,虽循常则而有司竭蹶,则必他有侵冒以为取偿,而如河工料价、军需口粮之属已多溢于例矣”[(38)]。看来,一切问题的症结还在于“赋税之入”有常。在货币大幅度贬值的前提下,必欲维持例定岁入岁出,只能彻底锢死调节经济的财政杠杆。
下面先来探讨桂芳所言“虽循常则而有司竭蹶,则必他有侵冒以为取偿”这一层意思。
清承明制,内外文武官员俸禄极其微薄。雍正初对固有给薪给制度进行改革,地方文职官员除俸银外,加给养廉,其数额较之原俸高出十数倍、数十倍乃至百数十倍。不过,从往昔私征耗羡到明发养廉,就总额而论,不是增加了,而是降低了许多。雍乾之际历任部院大臣及地方大吏的孙嘉淦说养廉尚不及火耗之“少半”[(39)],长期主管中央财政的钱陈群亦说火耗“倍之”养廉[(40)],确属实情。加以初定养廉时,“两司以上之养廉,不无稍厚,而州县以下,未免犹薄,剧如江浙,瘠如川黔,虽多寡悬殊,其不足于用则一”[(41)]。是以当时就有人尖锐地指出:“养廉者,其名;而养不廉者,其实也”[(42)]。
在风气淳朴、物价较低的雍乾之际尚且如此,至乾隆中期以后及嘉道年间百物翔贵、风尚奢靡之时,则大臣官吏之困窘竭蹶更可想而知。按道理讲,清廷本应根据物价上涨幅度相应提高廉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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