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为主体,领导权自然也主要控制在他们手中。
一般说来,商业资产阶级的革命素质不如工业资产阶级。但单从商业资本家在商会中占绝对优势这一点,还不足以令人信服地说明其为什么反对革命而支持立宪。国外即有学者指出:“英法资产阶级在他们的革命前夕仍然是商业、金融阶段的资产阶级,为什么他们不象中国资产阶级那么犹豫?为什么伦敦、巴黎的银行家和商人斗争得那么果敢,而中国的银行家、商人、钱庄老板却吞吞吐吐?”(陈志让〔加拿大〕:《论资产阶级在辛亥革命中的作用》,《社会科学战线》1984年第2期第160页。)这个问题确也值得进一步思考。我的看法是,辛亥革命时期中国的商业资产阶级,与英法革命前夕的银行家、商人在资本积累、自身实力和所处的社会环境等方面,都有着显著的不同,因此应作具体分析,而不能简单地如此等量齐观。
考察西欧资本原始积累的历史,可知英法等国绝大部分商人的发家致富,主要靠的是海外殖民掠夺。革命前的英国虽未确立海上霸主地位,但北至波罗的海,东至中国,西至西印度群岛,南至非州,都已留下英国商人的足迹。同时,还出现了类似东陆公司、非州公司、东印度公司等庞大的商人垄断集团。革命前的法国对外贸易也非常发达。早在17世纪中期以前,法国即已成立了22个带有垄断色彩的商业贸易公司,拥有许多浩大的商船队。掠夺性的殖民地贸易使英法为数不少的银行家和大商人腰缠万贯,其所拥有的实力已经足以影响整个国家的财政收支,在经济上对封建专制政权形成致命的威胁。特别是法国,资产阶级掌握了国家最大部分的财富,组成强大的纳税第三等级,因而敢于而且也有实力同封建主义作比较坚决的斗争。英国资产阶级的力量虽不如法国强大,但与资产阶级化的新贵族结成了联盟,对封建政权来说也是一支颇具威胁而又不得不依靠的社会力量。
辛亥革命时期中国的情况则与其截然不同。中国商人不可能靠发达的对外贸易起家,只能在清王朝的压抑之下和在帝国主义侵略势力的夹缝中苦苦挣扎。因此革命前的中国,从来不曾出现英法那样带垄断色彩的商业贸易公司,也没有形成实力强大而又特别集中的商人集团。由于相比之下经济实力十分有限,因而也就不可能对清王朝形成最致命的威胁。如宣统三年清政府财政预算总收入为296,900千两,其中商人缴纳的厘金收入是43,000千两,仅占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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