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地提醒清廷以严禁教门的祖制来镇压义和团,但也不见效果。1900年1月11日,清廷明发上谕指出:“若安分良民,或习技艺以自卫身家,或联村众以互保闾里,是乃守望相助之意。地方官遇案不加分别,误听谣言,概目为会匪,株连滥杀,以致良莠不分,民心惶惑。”要求地方官今后“办理此等案件,只问其为匪与否,肇衅与否,不论其会不会,教不教也”[26]。4月21日,清廷对裕禄重申上述政策[27]。这下裕禄方寸大乱,面对混浊不清的局面,他变得事事都要“仰乞圣裁”。5月,义和团在涞水与清军冲突,杀死副将杨福同。地方大吏守土有责,遇此重大事件,本可断然出兵,但裕禄却请示朝廷,结果请来一道含混的上谕:“迁就适足养奸,操切亦恐滋变”,中心意旨是 “勿稍大意”[28]。于是,一件本来容易处理的案件变得无法处理了。此时正是义和团运动发展的关键时期,义和团公开向清政府的权威挑战,面对这一挑战,裕禄变得非常软弱。地方官向他请示,他的指示同样难以执行:“相机进兵,可抚则抚,不能则剿。”[29]裕禄的软弱无力客观上有助于义和团运动的发展,反过来义和团运动的发展又使得裕禄更形软弱。
从1900年5月下旬开始,义和团在京津一带大规模破坏铁路、电线,总署几次电示直隶总督,要求派得力将弁驰往保护,但裕禄并未采取切实措施。这使得列强驻华公使们进一步感到了局势的危急,并成了后来派兵进京护使的主要借口。此时的裕禄似乎放弃了总督的权力,针对天津满街的义和团民,他掩耳盗铃地关起了总督衙门的大门,天津知县阮国祯对此“不胜愤懑,请饬各营严加剿捕,(裕禄)弗听;请以练军分队梭巡,以杀其势,裕宪颌之,而兵不出”[30]。此时的裕禄所能做的只是不断派人把天津的消息报给北京,他似乎成了一名朝廷派驻直隶的忠实的联络官。
列强决定从天津调兵进京护使,庚子事变已经开始。裕禄阻止不了义和团,自然更阻止不了联军北上。但为了推卸责任,他向清廷作了解释:据法领事言,此次送兵进京,并非与中国为难,不过自为保护起见;所派之兵人数不多;他已尽力劝阻,但洋人坚执不从[31]。在此,笔者不禁为其超然的立场吃惊,他似乎成了清政府与列强之间的“掮客”。
1900年6月20日,裕禄在朝廷最后决定是否宣战和招抚义和团的关键时刻,又一次起了关键的作用。他以“六百里加紧”的速度报告战况,此时大沽炮台已失三日,但他不仅掩饰了这一重大事件,还吹嘘“连日力战获胜”,并正式要求朝廷招抚义和团[32]。清军将领讳败饰功习为故常,清廷也未必会尽信他的鬼话,但他此举仍对朝廷决策产生了极坏的影响:掩盖了时局的严重性,为主战派提供了有力的理由。不管消息确否,主战派需要的就是这种消息。清廷于次日下诏宣战,并把裕禄的战绩通报全国,裕禄因此“获赏头品秩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