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的,而人则是没有办法可以从中加以改变的,反正没有人能知道,而且他下面的一句话,更暴露了其内心深处对此的完全不自信,“微斯人,吾谁与归?”意思是说,人世间像这样的人真是太少了,又有哪一个能够和我一样呢?其中的答案很显然,没有而且可能一个都不会有。这在逻辑学上叫做“二难选择”、“二律背反”,或者更形象地说,叫做“囚徒困境”——当一个囚徒被流放到一个寸草不生、人迹罕至的荒岛上,如果你不逃出去的话,那么你就要被自然饿死或者冻死;如果你逃出去了,那么你亦将被法律捉住并处死。那么你该怎么办呢?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抑或,再管它叫做“博弈”或者说就叫“下棋”吧,而且这样的棋局,对人而言,根本是荒唐而无谓的,赢了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生命的奔流,宇宙的叠代,本来就不是什么任何概念所可以界定的。人世充满梦幻、生活不可捉摸,但人却需要界定,只是为了求知,为了创造一个本己或属人的人文世界——于是乎,庄子才管这人之成为人、成为其所是或普天之下所有“为人子者”和“为人臣者”的两条最重要最本真的要求叫做“大戒”。
关于孔子适周问礼究竟是在何时?而且当是时也,孔子到底又有多大?历史上曾有过诸多不同说法。《史记?孔子世家》索隐与《水经注?渭水》上说是在鲁昭公七年,孔子十七岁时;阎若璩《先圣生卒年月考》又说在昭公二十四年,孔子年三十四岁时,而且此说为今天大多数学者所接受;《庄子?天运》说在定公九年,孔子年五十岁时,而且梁玉绳《史记志疑》认为,此说“庶几近之”;詹剑峰《老子其人其书及其道论》说在昭公二十一年,孔子三十一岁以前;黄方刚《老子年代之考证》说在定公十五年,孔子五十七岁时。甚至还有的学者说,孔子见老子可能不只一次,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三次……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众所纷纭,莫衷一是。但其中的问题却是,如果孔子已经是三十、四十甚至于五十几岁的人了,那么他还有多大的精力和必要不远万里去适周问礼呢?再说,孔子本人不是说过“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36]?
“三十而立”了——用今天的俗话说,“人过三十,天过午”,“三十不学艺”,既已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还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劲去扯那个?而且“四十不惑”了,还有什么想不开而非得到老子那里去弄个明白?甚至“五十而知天命了”,更不要说五十大多的人了,竟会不知自己后半生到底该去吃那碗饭、到底该怎么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诚然,搞历史研究,考据工作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但比考据更重要也更必要的却是,真正动动脑筋,有所思亦有所想。像老僧面壁那样,闭门造车、参禅悟道恐怕不行。
另据《史记?老子韩非列传》:“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老子曰:‘子所言者,其与人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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