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孔子去,谓弟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钦佩之情,溢于言表。这一材料亦可互证,孔子当年适周向老子问礼之时,很可能正是他“十七岁的花季”,想想《史记?太史公自序》中为什么要说“作《孔子世家》第十七”,而这恐怕并非是一种偶然或巧合吧?这里的老子对他说“子所言者,其与人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在耳”。其意思不过是说,研究历史、探索古人,最重要的还是要研究与探索他们的言谈话语,要知道“其与人骨皆已朽矣”,而“独其言在耳”;而且乃师亦对他劝诫说,“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什么意思?还不是在劝慰年轻的孔子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而不可狂妄自大;否则,将危及其身。而这无疑正说到了孔子的心里,让他感到心服口服甚至对乃师佩服得五体投地,把他看作是一条见首不见尾的神龙:“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没有人可以“危其身”、“无益于子之身”甚至使之“近于死者”。人想陷害龙么,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它千变万化、变动不居,想打它的主意?简直是枉费心机。这样一种见贤思齐、表达自己对他人的仰慕之意最形象的语言,也只有在年轻人那里才可能有,真诚地仰慕,真心地告白——仰慕自己真诚的良师益友,告白自己心目中的真心英雄。在有血有肉、曾经年轻的人看来,也只有年轻的人才可能会有这份难得的真心与真诚。《吕氏春秋?察今》篇中尝有云:“古今一也,人与我同耳。”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不管是古人还是今人,若能真正从人与人性的角度上看,其实大家又并无太多的不同。
如此看来,不管孔子当年适周问礼之时究竟有多大,但有一点却可以完全肯定:当年的他,一定是一位年轻人,就像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曾经年轻的人;换句话说,通过老子之口,我们知道,今天的年轻人身上所有的一切典型的人格特点,在他那里,一样都不少。而且这时候的孔子也只能是一位普通的哲人,就像当年年轻的苏格拉底,阿里斯托芬笔下的名著《云》中的那位苏格拉底——刚刚拜见过第欧提玛时的那一位苏格拉底,尚未“将哲学从天上拉回到人间”的苏格拉底,一个多少有点放勒不羁、桀骜不逊,有点不知深浅、不知所以、不知天高地厚甚至于不食人间烟火的苏格拉底;或者仅仅只是一位诗人、哲人、自然哲人而非后来柏拉图笔下、政治哲人的苏格拉底。
如此看来,这样的孔子,家长们是不可能愿意将自己未成年的孩子送到其门下去当他的弟子,年长的人也不可能自愿拜倒在他的门下
<<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