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又要说到钱学森了。1985年时,钱学森来看我,我们一起合影,我也参加了他主持的一些会议,这些照片和信件从来没有给人看过,今天给你们看,是第一次。钱学森为人很严谨,讲话也严谨,你看他的信,写得一丝不苟。他说我“立了功”,这倒是没人这么说过的,我更不敢给人看了。其实1982年4月9日,我在《文汇报》上写过一篇没点名但不同意他的文章:《科学应该是真正的理论思维》。他支持气功、特异功能、耳朵听字之类的东西,我不赞成,署了我的真名。但他好像并不计较,看了我谈庄禅的文章以后,就来找我了,要我一起参与他组织的关于灵感思维的讨论。他当时还办了一个《思维科学》的杂志,每期送我,也希望我写稿,我没写,因为写不出什么来。但我认为,真正的科学不能光靠直观、顿悟或灵感,也不能眼见为凭,必须经过严密的逻辑的思维,通过经验可重复验证。当然,钱是同意我这些看法的。
所以,“以美启真”,也就是“启”一下而已,它会启示你真理的方向,但达到真理的道路,还是要真正的理论思维来把握,并要有经验来证明。这“真正的理论思维”,就包括我谈认识论时所大讲的“数”了。“度”和“数”,这二者要结合才行。这里有中国式思维的很大优势——优势在“度”这一边。
“度”有很大的直觉性、感受性。它常常超出语言,不是已有的语言、词汇、概念所能表达或捕捉。机器对人的支配常常靠数字语言而实现,人的独创或“以美启真”、“自由直观”,却常常不是任何语言所能限定,人的个体心理感受大于公共语言。
在1985年发表的《漫述庄禅》中,我对“禅悟”作过这样的解释:“并非理智认识,又不是不认识,而只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领悟、感受。”还有,“‘悟道’既不是知识或认识,而是个体对人生谜、生死关的参悟,当然就不是通过普遍的律则和共同的规范所能传授,而只有靠个体去亲身体验才能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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