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what is” 的追问,实际是对某种确定性的寻求,它通过逻辑可能性的充分展开,对万物本源的抽象思辨,一层深似一层地穷天地之奥妙,为现代科技、社会人生打下了坚实基础,使人获得“超人”的力量。
当然,说到底,“思辨的智慧”也还是为了人的生存。
刘:一切都要马上有用,这是没有远见的表现。一个民族不能只求眼下的生存,还应该为长远的未来撒下大量看不见收益的良种。这问题现在仍然没有解决,现在中国人好像更加急功近利了。
李:我还有一个观点,过去也曾经说过:理论家应该和实践家分开,哲学家、思想家应该和革命家政治家分开,这二者不能混为一谈,集于一身。哲学家不能去做什么“哲学王”,也不应追求成为“帝王师”。这样,理论才可能独立发展。革命家政治家是社会变化的直接实践者指导者,他们所需要的支配、影响群众的热情,和理论家的热情,不是一回事。而且,二者在思维方式和方法上也不会一样。所以,理论家、思想家、哲学家,与革命家、政治家、各种集团的领袖们,应该作出明确分工。理论可以多种多样、百家争鸣,而革命家、政治家、领袖们则要求意志集中、行动统一。后者要根据当下的现实形势、利害关系、策略考虑来作出决定,采取行动,这就会对理论进行选择或折中,但经常只容许一种。理论家们却可以不计当前利害,从较长远的宏观视角来把握、思索和争辩。当然理论家和革命家政治家也还有各种不同的层次和种类,也有互相交叉渗透的各种情况,我现在是一种“理想型”的划分。马克思[注: 卡尔·海因里希·马克思(德语:Karl Heinrich Marx,1818年5月5日-1883年3月14日),早期在中国被译为麦喀士,马克思主义创始人。]说,过去哲学只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这个哲学视角是深刻的。但改变世界的理论和引领实践这一改变,却完全可以由不同的人来承担。如果是同一批人,二者的相互渗透和影响,就很可能使两个方面都发生误导。理论是需要长期讨论和反复争辩的,革命或政治决定则即便激烈争辩也必须尽快确定方案,鼓励执行。但从古到今,总有好些学人想着“应帝王”,想做帝王师。冯友兰如此,贺麟也如此,我至今记得贺麟和我聊及蒋介石[注: 蒋介石(1887.10.31—197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