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翻译一个句子,头一天翻译,第二天改定,每天下午,他都会去玉渊潭公园在“水中散步”。行内人知道,他此时翻译的是福克纳的《押沙龙,押沙龙!》,工作强度是看不见的。
心肌梗塞还是发生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下了5次。
像一个登山者,李文俊憧憬着冲刺顶峰的快乐。在向那里进发的途中,前行中的艰难犹如路标。开始译《喧哗与骚动》,还是上世纪80年代初,李文俊人到中年。翻译中遇到问题,他写信向钱锺书请教。钱锺书复信说:“翻译(福克纳)恐怕吃力不讨好。你的勇气和耐心值得上帝保佑。”
带着前辈的祝福,李文俊继续向前走去。从《喧哗与骚动》到《我弥留之际》,再到《去吧,摩西》,渐渐地,李文俊面前的福克纳,已不再仅仅是英美重要作家、诺贝尔[注: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伯纳德·诺贝尔(Alfred Bernhard Nobel, 1833年10月21日-1896年12月10日)是瑞典化学家、]文学奖获得者,他成了李文俊的“世界同乡”。
在65岁的时候,李文俊发起了对《押沙龙,押沙龙!》的冲锋。长达几页的句子比比皆是,剪不断理还乱。整整3年,李文俊行进在这险峻的小径,每天仅能译数百字。有时,一个词,一个句子,折磨得他几周无宁日。不幸的是,这每天的几百字,最终还是生生压垮了一个知难而进的硬汉。
《世界文学》现任副主编高兴钦佩李文俊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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