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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述革命历史:从英雄到传奇(上)

时间:2009-8-8 16:54:01  来源:不详
也是大家“感兴趣”的另外的重要因素。比如有人“记忆最深的是地头蛇娶亲的那一回,原因是故事生动有趣,地头蛇的结局使人心大快”,在旧小说或旧戏曲中,“娶亲”往往是一个推动情节发展的叙事要素(比如民间流传甚广的“王老虎抢亲”);也有人对小说里的人物很佩服,觉得“老武像孔明一样,尽是耍计策”,等等。显然,读者是带着某种记忆原型进入阅读的,所以,一开始是“看热闹”,后来才感到“教育意义很大”(62)。《吕梁英雄传》的成功,使得“读者”这个概念也成功地“嵌入”了当代文学的结构,而这一“读者”又是和某种形式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所以,知侠很明确地宣称自己要用“群众所喜闻乐见的民族形式来写”铁道游击队的故事,而这一民族形式也就是所谓的“章回体”。通过“秧歌剧”的改造,我们可以看到,政治,尤其是政治通过政府行为的介入,删去了“旧形式”的色情部分。这一“删除”也影响到小说叙事,在所谓的“革命通俗文学”中,情色的描写基本被压抑(63)。但是,这一结果,却使得附着于“旧形式”中的另外一些“意味”,比如“英雄侠义”的主题,获得了更为开阔的表现空间,包括相应的阅读“市场”。然而,这个由“旧形式”构建起来的读者,也受到现实多种因素的制约,包括环境的影响。在涉及《吕梁英雄传》的读者来信中,周文提到,许多读者(包括小说的听众)都觉得小说写的都是“咱老百姓的事情”,而且就是“咱晋绥边区眼面前的事情”,也有更具体的:三分区的读者说,“这是写的咱三分区的”,六分区的读者说,“这是写的咱六分区的”,甚至有和书中人物对照的,说某人“和我村里那个民兵一样”,或者“这就和我一样”。这样一种“现实故事”,提供的正是群众的参与可能,而这一参与,也是当时的战争需要。正是这样一种“读者”的存在,一方面肯定了“章回小说的形式,文字通俗,易为群众接受”,而另一方面,又强调了“作品中的英雄……不是旧社会所倡导的那种所谓‘超人’的站在人民头上的‘英雄’,而是自觉的认识到自己是群众当中的一员,在共同求解放的战斗意志之下凝结起来的集体力量”。周文所谓的“旧社会”,也可以说即是一种“旧形式”。因此,这一被改造过的“读者”也有意无意地压抑了小说的“神奇”意味,也即所谓的“传奇”性。而我以为,“传奇”的重新复活或者在文本中被重新解放,亦是和“读者”的变化有着相应的关系。这一变化既来自时间,也和空间有关。
  所谓“时间”,我指的是,1949年以后,战争开始成为“革命历史”,而不再是一个“现实故事”。而任何一个“历史故事”都有可能相对压抑“人人皆可为英雄”的“规范理想”,也就是说,我们在阅读历史的时候,可能模仿历史,但并不一定产生直接介入历史的冲动。而在某些时候,“历史”还会成为“消费”的对象。历史的消费性的出现,显然和新的“读者”的介入有关,也就是所谓的“市民”。
  中国现代市民社会的形成,在某种意义上,和晚清以后通俗文学的传播有关。也就是说,这一通俗文学既塑造了自己的“读者”,同时,这一“读者”也创造了近代通俗文学,并进而提供了另一种中国的俗世的现代性想像。这一点,李欧梵在《晚清文化、文学与现代性》一文中已有简单讨论。晚清以后的中国市民阶层,固然形成了自己的“文学现代性”,但是,另一方面,中国的“市民”和“农民”在文化上也仍然有着某种隐秘的血缘般的联系,这一联系的表征之一,即是他们共享着一种文学阅读,这一文学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谓的“俗文学”。这一俗文学通过戏曲、说书、阅读以及口头传播塑造着“市民”和“农民”共有的“读者”身份。所以,1945年,《吕梁英雄传》在重庆《新华日报》连载,也“产生了广泛的影响”,(66)原因之一即是小说的“章回体”形式。这一形式不仅唤起了农民的“读者”身份,也唤起了市民的“读者”身份。因此,在这一俗文学的阅读过程中,“市民”和“农民”不仅分享着“才子佳人”的叙述模式,也共享着“英雄侠义”的叙事主题(67)。所以,1949年以后,“革命通俗文学”的勃兴,和这一市民“读者”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但是,对于当代文学来说,如何辨识一个人的政治身份和文化身份,或者说,如何处理“群众”和“读者”的关系,曾经是一个极为令人烦恼的问题。萧也牧的《我们夫妇之间》较早地触及到了这个问题。“妻”的烦恼之一就是,她所认为的属于资产阶级的东西,比如烫发、抹口红,等等,同时也出现在工人之中(“在那些女工里边,也有不少擦粉抹口红的,也有不少脑袋像个‘草鸡窝’的”)。这一“工人”,在某种意义上,它还享有另一种身份,即“读者”的身份。它不仅阅读“革命”,也在阅读资产阶级,甚至传统的文化读物。在这一意义上,所谓“工人”和“市民”实际上又很难真正区分,或者说,一个“工人”在享有政治或者经济的身份的同时,同时享有“市民”的文化身份。因此,如何改变一个人的文化身份,也即所谓“读者”,曾经是中国革命思考最多的文化问题之一,尤其是革命进入城市以后,而所涉及的,也正是所谓的“领导权”的问题。
  因此,1949年以后,主要在城市,就出现了大规模的“市场”整顿,这一整顿,同时也是国家权力的介入过程。这一市场整顿,比如在上海,首先表现在对娱乐行业的清理,包括妓院被坚决取缔(68)。同时,这一整顿也开始向“阅读”市场延伸。比如,1955年国家正式发布了《国务院关于处理反动的、淫秽的、荒诞的书刊图画的指示》(69)。在这一指示中,国家不仅明确规定了整顿方式(“必须以政治动员和行政处理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同时也制定了相应的处理标准,即查禁、收换和保留。而所涉及的各类图书中,“内容极端反动的书刊和描写性行为的淫书秽画,一概予以查禁”,但是,那些涉及“仇杀”、“荒诞”等等的“武侠图书”,也“应予收换”,实际上就是不再予以出版,当然,“一般描写技击游侠的图书”,则被允许“保留”。显然,这是一个和各方,包括“新文化”知识分子协商结果的文件,其中涉及的,正是对晚清以后盛行的包括“鸳鸯蝴蝶派”小说在内的现代通俗文学的评价问题。实际上,早在1948年,郭沫若就将“色情、神怪、武侠、侦探”等纳入“一般所说的黄色文艺”,而且是“标准的封建类型……迎合低级趣味,希图横财顺手”(70)
  对当时的流行小说,包括对“章回体”,即使在通俗文学内部,也意见不一。张恨水发表在1945年7月11日《新华日报》上的《武侠小说与下层社会》一文,一方面对当时的武侠小说甚为不满,比如封建思想太浓,不切实际的幻想,等等;但另一方面,他又实际指出武侠、神怪、历史小说在下层社会的广阔市场,而所谓“爱情小说”,“只是在妇女圈子里兜转”。在张恨水看来,武侠小说培养了一种“模糊的英雄主义的色彩”,同时多少喊出了“人民的不平之气”。当然,张恨水的态度异常坚决,尽管这类小说是“下层社会所爱好”,但还是必须“拉杂摧烧”,因为事关“民众教育”(71)。因此,在张恨水的文章中,涉及的正是什么样的“章回体”小说,也即什么样的通俗文学。
  
  1949年9月5日,《文艺报》社组织平津地区旧的连载、章回小说作者座谈会,座谈会纪要以“争取小市民层的读者”的题目在1949年9月的《文艺报》第1卷第1期上发表。座谈会一方面坚持了“新文艺”的方向,批判了旧的通俗文学的低级趣味、粗制滥造,等等;而另一方面,比如赵树理,又认为:“那一种形式为群众所欢迎并能被接受,我们就采用那种形式”,所以,要“把旧东西的好处保持下来,创造出新的形式,使每一主题都反映现实,教育群众……”,丁玲的批判态度要更激烈些,但是也强调要“研究读者的兴趣”,因为“这也是有群众观点的”。至于怎样创造出新的通俗文学,会议似乎并没有统一的意见,“以后还要作更广泛更深刻的商量”(72)。显然,“群众”和“读者”依然在困扰当代文学在1949年以后的形式选择。
  而问题的另一面则在于,由于国家权力对市场的整顿,也相对出现了“读者”的不满,这一不满情绪在1950年就已表现出来,丁玲《跨到新的时代来——谈知识分子的旧兴趣与工农兵文艺》,实则正是对一些读者给《文艺报》的来信的答复。在丁玲的文章中,我们可以察觉到,当时的读者意见主要认为所谓的“工农兵文艺”单调、粗糙、缺乏艺术性,而且太紧张,即使工人也不喜欢看,甚至认为“这些书只是前进分子的享乐品”。他们需要“看点轻松的书”,“喜欢巴金的书,喜欢冯玉奇的书,喜欢张恨水的书,喜欢‘刀光剑影’的连环画”,等等。丁玲的答复当然要为正在兴起的“工农兵文艺”辩护,但是,她也并没有回避这些作品“还不是很成熟的”。在丁玲的理想中,当代文学一方面要拒绝“庸俗的陈腐的鸳鸯蝴蝶派的形式”,而另一方面也要摆脱“过去的革命文艺,欧化的文学形式”,而新的形式则是应该像《吕梁英雄传》、《李有才板话》、《新儿女英雄传》、《王贵与李香香》那样,“是从中国旧有形式里蜕化出来,而又加以提高了的形式”。显然,丁玲并没有忘记“读者”的存在,这一广泛的读者群,不仅包括“小市民层”,也实际包含了“工农兵”。而在这一“读者”的背后,则正是“群众”这一政治合法性概念的支持。而我以为,在“形式”的问题上,当代文学已经隐约表明了一种与读者“和解”的愿望。
  因此,在这样的格局中,“读者”始终是一个制约当代文学的重要概念,一方面要教育读者,另一方面又要尊重读者的阅读习惯,而与这一“读者”相关的,则正是“市场”。我们往往习惯于将社会主义处理成一种反“市场”的国家行为,的确,即使在文化问题上,国家权力也一直在积极介入甚至行政干涉。但是,被整顿的“市场”仍然是市场,因此,它仍然需要国家提供相应的文化产品。尽管,在当时,有另外一种说法,比如,1963年7月出版的《故事会》的创刊号的“编者的话”中,就说“这些故事文字浅显,通俗易懂,比较适合群众的欣赏习惯,因而也是可以供群众阅读的通俗读物……”,所以能够“扩大社会主义宣传阵地”(74)。如果我们换一种表述,也许可以说,当代文学是以一种“反市场”的方式来确定了自己的市场行为。实际上,1949年以后,中国曾经存在着广泛的群众文艺,这一群众文艺不仅得到制度的支持(比如“群众文化馆”等等),同时也创造了各种艺术形式,这些形式包括地方戏曲、故事,等等。仅以《故事会》为例,1963年7月创刊,第一期就销售了二十多万册,而从1963年到1964年,一共出了二十四辑,发行六百一十二万册(75)。
  显然,包括下层社会在内的庞大的“读者”群落,构成了当时实际存在的“市场”状况。当代文学要进入这一“市场”(“扩大社会主义宣传阵地”),就必须尊重这一“读者”群的阅读习惯,也就是说,它必须以一种“通俗”的形式来进行自己的故事表述,同时,它本身也必然会成为一种消费阅读。我以为,这也是所谓“革命通俗文学”兴起的原因之一。而由于国家对市场的整顿,“英雄”传奇就必然是这一“革命通俗文学”的首选形式。至于侦探、历史、神怪、言情等等,也并没有彻底消亡,而是以各种形式进入这一“英雄”传奇。实际上,在《林海雪原》、《烈火金钢》这一类小说中,我们很容易找到这些形式的叙事痕迹。
  当然,这并不是说,当代文学在“读者”的制约下,已经彻底的通俗化,或者市场化。对群众进行教育乃至规训,不仅是国家意识形态的要求,也是知识分子传播“新文化”的要求。因此,这一“革命通俗文学”实际上成为各种力量的搏奕的场域。这一力量即包括国家意识形态,也包括知识分子的“新文化”,同时,还存在着“读者”的阅读要求。而附着于这一“通俗”的形式之上的各种传统“意味”也会不时出现。如果说,当年《吕梁英雄传》中写猪头小队长杀害乡民:“‘砰‘的一洋刀把头砍了,那颗头像西瓜一样,突溜溜滚在人堆眼前……”,而受到评论家的批评,那么,在《林海雪原》中,曲波不仅描写土匪刀劈老百姓的血腥场面,也写杨子荣刀劈蝴蝶迷:“‘蝴蝶迷看刀’,随着喊声,蝴蝶迷从右肩到胯下,活活地劈成两片,肝肠五脏臭哄哄地流了满地”。当然,这一“自然主义”的暴力叙事,由于依托了“正义/非正义”的政治标准,而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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