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结拜天地会,会内分有“阴盘教、阳盘教名目”,“愿入阳盘教者,传授手诀口号,愿入阴盘教者,抄传经本,吃斋念诵”(《录副奏折》嘉庆八年九月六日江西巡抚秦承恩奏;嘉庆十一年七月十九日闽浙总督阿林保奏。);“善字号尽是吃斋,和字号俱系吃荤”(《吴文春供词》,附于嘉庆十一年八月四日江西巡抚布政使先福折内。)。同治光绪年间,楚豫边界地区,有哥老会与灯花教(白莲教的一种)“互相勾煽,根株纠结,蔓延日广”(张之洞:《派员专办沿边缉捕事宜折》,《张文襄公全集》卷三十三,奏议三十三。)。在陕西境内,有“签匪”与“会匪勾结者,亦有既为签匪复为会匪者,彼此效尤,无恶不作。其宰鸡滴血,传授口诀,绰号排行,竟与会匪无二。其公然剽夺,报仇*,倡乱谋逆,亦与会匪行径相似”(《录副奏折》,光绪十三年八月十一日陕西巡抚叶伯英奏。)。
哥老会正是在上述社会形态发生变化、社会极度动荡、秘密结社飞速发展、会党与教门广泛融和的条件下,以啯噜的组织形式为胚型,吸收了天地会白莲教等组织的若干特点,逐步形成起来的。据清朝地方官的大量奏报,咸同年间的哥老会、江湖会和红钱会等组织,不仅都实行宰鸡滴血、焚香拜把的结盟仪式;会内不仅都有老冒、老么、大爷、二爷、三爷、五爷等名称;而且还“传授开口不离本,出手不离三口诀暗号”(《录副奏折》,同治元年二十八日闽浙总督庆端奏;天下第一伤心人:《哥老会说》。)并有“五祖洪门木戳”等印记(《录副奏折》,同治十一年十一月十五日张树声片。)。这种三指口诀暗号和五祖洪门印记,就是从天地会那边借用来的。
哥老会的出现,在组织机构和名称方面的具体演变过程,学术界的看法很不一致。有的同志认为,这个具体过程是:“由天地会而仁义会而江湖会到哥老会,这就是它的源流”。我的看法与这种看法不尽相同。我同意关于哥老会的前身是江湖会的说法。这是因为,不仅哥老会与江湖会的组织结构和活动特点基本相同;也不仅有许多人奏称,哥老会是江湖会的变名;而且有不少材料证明,江湖会的名目比哥老会出现得早。要补充说明的是,据我所知,早在道光十一年,福建就破获江湖会组织,并搜到了《江湖公约》。这个公约的具体内容有:“端品行;酌己力;泯强形;公利路;慎收徒。佩服斯约,何处难行。如其无辜被人勒索,须报同人,然后行事等语”(《录副奏折》,道光十一年十二日福建巡抚魏元啯奏。)。如果将这个公约的内容与后来流传于哥老会的《江湖海底》相对照,我们不难看出,它们之间是一脉相承的,后者只是在文字条例上更繁杂一些,具体反映了前者到后者的演变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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