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石达开面对徒有提理朝政之名,实则权柄不归,被架空的局面,内心非常矛盾。摆在他面前有三条路:第一条路,消极忍耐,直至遭到杀身之祸。这对于志向高远的石达开是不能容忍的,他已目睹自相残杀的惨局,不愿太平天国再次内讧,功败垂成。第二条路,发动宫廷政变,自立为王。然而,石达开是知识分子出身的农民领袖,他的头脑中印满了儒家的伦理观念,在太平天国上层关系上,他既谦恭、礼让,屈居诸王之末;更严格遵循“君为臣纲”、“忠孝节义”这些传统的封建道德观。自接受了洪秀全中西合璧的一神教天命观后,始终将天王奉为君主,决不敢犯上作乱。第三条路,离开洪秀全,远征不归。这比较符合石达开当时的处境和心理活动。他为了往后不受洪秀全牵制,打开新局面,在继续打太平天国旗号,尊天王为领袖的前提下,决心远离天京,沿途贴了布告:“……去岁遭祸乱,狼狈赶回京,自谓此愚忠,定蒙圣鉴明。乃事有不然,诏旨降频仍,重重生疑忌,一笔难尽陈。疑多将图害,百喙难分清,惟是用奋勉,出师再表真……”[(6)]带走了太平天国的精锐20万之众。
石达开的远征,不但削弱了太平天国的力量,加速了它的失败,而且开始了他在流寇主义驱使下,走向大渡河覆灭的起点。
石达开从1857年6月离开天京,先后辗转于江西、浙江、福建、湖南之间,1859年7月又回师广西,进入云南、贵州,在西南多民族地区艰苦征战四年,完全脱离了太平天国主战场。这期间,石达开与清军作战数百次,都是且败且走,疲于奔命,失去了战争的主动权。考察其原因,又是犯了旧式农民起义的流寇主义错误。
首先,组织松散、军心涣散,缺乏统一领导。石达开出走后,与天京失去了联系,为清军创造了各个击破的有利条件。他带走的部队虽然通过“天京事变”,逐步认清了“皇上帝”的真面目,但石达开依然打着天王的旗帜,使自己难以建立绝对的权威。当行军作战中粮草供应顺利时,部下尚能听其指挥;反之,则思恋天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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