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慌慌,风声无定。”[(13)]如果光从这条史料看,似乎远征军纪律很坏,引起了彝族的民愤。但我们应对《俞氏宗谱》作具体分析。西昌凉山地区文化极其落后、彝、藏、汉各族人民几乎都目不识丁,而宗谱一般是大地主才会有的,执笔者必然站在反动立场来污蔑太平军。事实上远征军是守纪律的,1935年红军长征到那儿,毛泽东等会见曾亲眼目睹石达开失败的老人时,他们十分怀念翼王部队,说远征军对人民甚和气,军队有纪律。那么,石达开为何争取不到彝民的支持呢?这是远征军受客观条件限制使然:其一,在时间上,清军沉着应战,赶在石达开之前收买了土司;远征军则日夜兼程,一心一意早日飞渡大渡河,无遐顾及争取彝民。其二,彝族地区当时尚处于奴隶制生产方式下,与外界几乎隔绝,不了解远征军的意图,且该地区长期的民族隔阂,使彝民对远征军敬而远之。其三,当地土司是清政府改土归流后在少数民族地区的代理人,他们和地方官僚狼狈为奸,以控制头人的“质彝制”(指头人必须服从土司,不然,将其子作人质关押)去统治彝民,对那些称为“娃子”的奴隶,操有生杀予夺大权。多年来,彝民的命运是由土司主宰的,既然土司已为清军收买,那么在土司管辖下的彝兵也只得助桀为虐了。如此,冒险入死地的石达开,自然不可能制定并实施可行的民族政策,以得到彝民的支持了。
第五,关键时刻,石达开“舍命以全三军”,失去了最后的突围机会。石达开组织多次抢渡失败后,部队的给养全部断了,“粮尽食及草根,草尽食及战马,兼之疟疾流行,死亡枕籍”[(14)],甚至“饥甚,觅食无所得,有相杀噬人肉者,达开莫能禁”[(15)]。为此,石达开被迫写信给王应元,愿以千两百金,两匹良马为酬,希望他罢兵让路;又向岭承恩提出同样的请示,均遭拒绝。相反,他们攻之愈急。又经几场血战,远征军突围至老鸦漩。这时部队虽从四万人降至八、九千人,若破釜沉舟,拼死向东南清军防守最薄弱的大树堡突围,还是有生的希望的。可是石达开见部下伤亡惨重,却失去了拼搏的精神,遂写信给骆秉章:“求荣而事二主,忠臣不为;舍命以全三军,义士必作……达闻阁下信义昭著,如能依书附奏清主,宏施大度,胞与为怀,宥我将士,赦免杀戳,则达愿一人而自刨,全三军而投安。”对敌人寄予不切实际的幻想。又叹道:“阅历十余年,已觉备尝艰苦……每思遁迹山林,遂我素志,达思天命如此,人将奈何。”[(15)]结果,骆秉章趁机指示参将杨应刚于洗马姑竖“投诚免死”大旗,诱捕了石达开和他五岁的儿子,以及三个宰辅,不久被杀害于成都。同时,清军、彝兵以火箭为号,残杀了放下武器的远征军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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