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形势,了解得十分肤浅,有些人竟是处于一种蒙昧状态。当时刚毅有一段绝妙的议论:“有藤牌地营,则枪炮不足畏;能徒手相搏,则洋人股直硬,申屈弗灵,必非我敌。”(费行简:《慈禧传信录》,《戊戌变法》第1册,第468页。>%身为协办大学士、兵部尚书,竟然发出这样的议论,可见清朝政府中的一些高级官僚昏邠愚蠢到了什么程度。此外,也还有一些官僚,在他们心目中的所谓“新政”,不外乎就是开设船厂炮厂、设立同文馆及京师大学堂等等,因此他们在签注中一再说什么“风气大开”,“新政现已次第施行”等等废话。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维新变法的必要呢?
顽固派官僚的议论,反映了他们抵制和反对维新变法的反动*态度,自不待言。而有些倾向变法的官僚,也几乎无例外地赞同冯桂芬的“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的思想。除前面所述外,这里还可举出两个比较典型的例子,曾经推荐过康有为并相当积极地支持变法的徐致靖,在批注《采西学议》时写道:“西学之有益于国计民生者,非惟采之,直将师之。我中国圣贤正谊明道之教,大本大原,乌可移易?由圣教以贯通时务,诚今日论学之要也。”兵部候补员外郎绍英对《善驭夷议》所发的议论是:“夫所谓自强者,自不外立学以兴贤,考艺以兴能,开源以致富,练兵以自强。之数者,国家固已次第举行矣。而其要尤以立学为本中之本,盖是数者,必皆出于学,而后可收日新月盛之效。而立学尤必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讲中学者不得以词章、考据仍狃故常,讲西学者不得以影响皮毛漫矜新巧,务令体用一源,中西一贯。”御史冯锡仁批《采西学议》说:“采西法万不可涉及西教,如今之言平等者。”甚至象杨深秀、宋伯鲁这些以积极主张变法著称的人物,对当时被附会为设议院的“公黜陟”也评论说:“西国多行此法,然中国在今日变法之初,决不可用。盖士习帖括,通达时务者少,若用此法,诸多窒碍,必待学校兴而民智开,然后用之,方无流弊。”徐致靖、绍英等人的对“西学”的态度,基本上是和洋务派如出一辙,在解释“中学”与“西学”的关系上,他们只能跟在张之洞后面学舌,重唱“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老调。而杨深秀、宋伯鲁等人,则虽然认为设议院、立宪法等资产阶级民主是“西国多行”之法,但是他们又认为中国在“变法之初,决不可用”。杨深秀是“戊戌六君子”之一,是为维新运动牺牲的人物。但从*思想上看,在要不要改革封建专制的*制度和在一定程度上实行资产阶级民主这样的重要问题上,他们同康有为、梁启超等还存在着比较明显的差别和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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