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战争的失败,使人们对“洋务新政”产生怀疑。经过认真的反思,洋务派中的左翼人士一致认为,洋务运动学习西方只是表面文章。陈炽说是“弃其精英而取其糟粕,遗其大体而袭其皮毛。”(陈炽:《庸书内外篇自序》。)郭嵩焘认为,洋务运动“大本全失,西法从何举行?勉强行之,亦徒劳耳。”(《郭嵩焘日记》光绪四年二月初九日。)郑观应批评洋务官僚“言洋务,言海防”,是“逐末而忘本”。(郑观应:〈《盛世危言》初刊自序〉。)他们指出,欧洲各国土地不如中国大,人民不如中国多,却能雄视天下,原因就在“上下一心,君民共治”。中国所以受欺于列强,“则由于上下之交不通,君民之分不亲,一人秉权于上,而百姓不得参议于下也。”(王韬:《弢回尺牍》第170页。)他们都感到,不根本改变这种状况,不调动人民关心国的积极性,有了坚船利炮,也无济于事。
以西方的*格局为参照系,封建专制的弊端更加突出。王韬等人认为,官吏贪暴,民怨沸腾,皇帝不知下情,“君民隔阂”,乃是国家贫弱的根本原因。他抨击官吏。“唯知耗民财,殚民力,敲骨吸髋,无所不至。”(王韬:《弢园文录外编·重民》。)何启说:“豺狼之噬人也,犹有饱时,而官府之私橐,无时可饱。”(何启、胡礼垣:《曾论书后》,《新政真诠》初编。)他们揭露封建*的罪恶,但不敢直接非议君主专制。他们以为,要改变中国的腐败*,只有疏通不正常的君民关系,变“君民隔阂”为“君民共主”。而学习西方,从民间选举议员,通过议院,使下情上达,乃是最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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