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战后,为了救亡图存,要求开议院的呼声高涨起来。郑观应说:“欲张国势,莫要于得民心;欲得民心,莫要于通下情;欲通下情,莫要于设议院。”(郑观应:《盛世危言·议院》。)只要有了议院制,中国*便会焕然一新,“昏暴之君无所施其虐,跋扈之臣无所擅其权,大小官司无所卸其责,草野小民无所积其怨。”(郑观应:《盛世危言·议院》。)
他们所追求的议会制,并不是道地的西方议会民主。这些刚刚开始从封建营垒中分化出来的知识分子,思想不可能完全摆脱传统的模式。他们所设想的议会,并不是独立的立法机构,只是把民意上达给皇帝的渠道,是谘询机构,目的是使皇帝更好地行使自己的权力。陈炽特别强调:“君为臣纲,古有明训。”象西方那样“倡自主之说,置君如奕棋”的做法决不可取。(陈炽:《审机》,见《庸书》外篇下卷。)他认为议会*不仅可使“民气日舒”,同时“君威亦日振”。不少主张议会制的人,与陈炽意见相同。在他们看来,议会制不仅不与君权对立,反倒是君主专制的补充与完善。就这个意义上讲,他们的议会是儒家“民本”思想的新的表现形式。
但事情的本质并非完全如此,中国议会制的构想是中西文化冲突融和的产物,并非远古“三代之治”的复活,思想家们的真实思想也并不和他们的文字完全一致。他们的议会,蓝本乃是西方资产阶级的民主制度。议员由选举产生,有一定任期,这种方法是封建*中所没有的。皇帝要广泛听取议员的意见,无论如何是对君权的限制与削弱。开设议院,中心是要在中国发展资本主义。尽管郑观应等人仍然打着“中体西用”的旗帜,但他们的实际要求,正在不断冲击“中体”的防线。
强烈要求新式企业从“官督”中解放出来,强烈要求“君民共主”的议会*,代表了新兴民族资产阶级的经济要求和*要求。这些超越了洋务思想的框架,人们称之为早期维新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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