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士人也为屠文帮腔,攻击《辟韩》等维新派的文章“蔽我圣学,乱我朝常,谬托尊圣之名,阴以叛人道之极,不知用夏以变夷,直欲尽我变于夷,能勿伤哉,能勿惧哉!”[13]这说明,严复的批判戳到了封建主义的痛处。
其次,严复还从中西文化比较的角度批判、反思中国的传统文化。
在中日甲午战前,“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想在一部分士人中颇为流行。这种观点认为,中国的文物制度、道德伦常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远胜于西方,所不如西方的仅在科学技术方面。王韬曾说:“形而上者中国也,以道胜;形而下者西人也,以器胜。如徒颂西人,而贬己所守,未窥为治之本原者也。”[14]因此强调:“我中国之所恃者,道而已也。天不变,道不变”,而“西学西法,非不可用,但当与我相辅而行而已。”[15]有人在比较中西格致学时这样说:中国的格致学“乃义理之格致,而非物理之格致也。中国重道轻艺,凡纲常法度、礼乐教化,无不阐发精微,不留余蕴,虽圣人复起,亦不能有加。惟物理之精粗,诚有相形见绌者。”[16]严复对这种观点不以为然,在中日甲午战争后深刻反思了“中体西用”论,对其提出了非议。他认为中国开办学堂有年,但收效甚微,究其原因,在于受到“中政为,本西艺为末”、“立于中学以西学辅其不足”等错误观念的制约。“若夫言主中学而以西学辅所不足者,骤而聆之,亦若大中至正之说矣。措之于事,又不然也。”[17]那麽,这种观点究竟错在何处呢?严复说:
体用者,即一物而言之也。有牛之体,则有负重之用;有马之体,则有致远之用。
未闻以牛为体,以马为用者也。中西学之为异也,如其种人之面目然,不可强谓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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