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斆”。《说文解字》云:“学之为言,觉悟也。从教,从冂。冂尚朦也。臼声。学,篆文‘斆’省。”《广雅·释诂》云:“斆,识也。”《白虎通义·辟雍》云:“斆之为言,觉也,以觉悟所未知也。”可见,《论语》中的“学”字,与我们现代汉语中的“学”字之意涵并不一样。其不一样的原因,不仅仅在于它是“教”与“学”的结合、互动,而且还在于“觉”这一诠释上。王筠《说文解字句读》云:“斆,觉悟也。”《左传·文公四年》有“以觉报宴”,杜注“觉”云:“明也”;《春秋繁露·郊祭》云:“觉,著也。”李隆基注《孝经》“有觉德行,四国顺之”之“觉”为“大也”。《诗经·小雅·斯干》有“殖殖其庭,有觉其楹。”毛传云:“有觉,言高大也。”“觉”的含义由觉悟,而明;由明而著,再由著而大,这里面是有语义引申的逻辑关系的。因为在先秦时期,“斆”是君子之学,《礼记·文王世子》曰:“学之为父子焉,学之为君臣焉,学之为长幼焉。”“斆”的内容是人伦五常,也就是《中庸》“五达道”、“三达德”等相关的内容。《孟子》有言曰:“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也。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將以斯道觉斯民也。”(《万章上》)这不得不使人想起《中庸》中博、厚、高、明、悠、久之类的相关思想。因为《论语》“君子学以致其道”的“道”,是天道与人道的合称,指的是下学上达的超越过程。没有觉,没有悟,人不可能会天道人道,当然就更不可能博、厚、高、明、悠、久了。
孔子曾经反复地要求他的学生要努力地学习。他说:“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季氏》)“民斯为下”的原因,并不在别人,而是在于你自己“困而不学”。在孔子看来,学习要能举一反三,要闻一知十,这才是温故而知新,才是创造性的学习。这就是“觉”,就是“悟”,就是对所学知识的融会贯通。子思子曰:“吾尝深有思而莫之得也,于学则寤焉。”(《孔丛子》)这里的“寤”通“悟”,指的是一种在学习的过程中,学与思彼此激发之后豁然开朗的境界。孔子又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为政》)“斆”,是一种思与学交替激发、彼此推动的“觉、悟”运动,是自我的人格境界得以不断提升的过程。从“罔”与“殆”的反面,我们看到了学与思的结合,其结果就是“明”,就是“著”,就是“大”。一个通过刻苦学习掌握了丰富知识,在思想境界上已经由觉、悟,最终抵达了明、著、大的人,与“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的人相比较,他的性情世界当然是大不一样的。
“斆”,之所以能够由“觉”、“悟”抵达“明”、“著”、“大”的性情境界,在先秦儒家看来,是因为“斆”可以通过对传统文献的学习,习今、知古进而知天。用孔子的话来讲,就是“温故而知新”(《为政》)。《说文》曰:“古,故也。从十口,识前言者也。”《墨子·经上》曰:“故,所得而后成也。”郭店楚简《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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