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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宦官权势的削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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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51:19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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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的宋高宗并“颇有宠”,因而“恃恩专恣”。宋光宗时,陈源失势之后又东山再起,甚至敢于“离间君亲”。宋宁宗时,王德谦之跋扈又非张去为等人可比,他“骄恣逾法,服食拟乘舆”,“为人求官,赃以巨万计”。[68]南宋时期权势最为显赫的宦官,无颖要算宋理宗后期的董宋臣。他“声焰薰灼,其力能去台谏,排大臣”,[69]外号人称“董阎罗”,与宰相丁大全狼狈为奸,“有司奉行惟谨”。人们不禁哀叹: 方今事皆丁董! 直舍人院牟子才愤慨地说: 董宋臣辈引诱坏陛下! 并作《高力士脱靴图》。董宋臣见图大怒: 口说尚可,乃画此死模活样乎? 他拿着图卷,向宋理宗告御状。宋理宗却说: 乃骂汝,非骂我也。 董宋臣解释道: 彼谓陛下为明皇,阎妃为太真,臣为力士,而以太白自居。 宋理宗因而“不悦”,[70]牟子才被贬官。监察御史兼说书洪天锡也曾反复上疏弹劾董宋臣,并且不惜丢掉乌纱帽。据《宋史》卷424《洪天锡传》记载,他说: 臣留则宋臣去,宋臣留则臣当斥,愿早赐裁断。 但其言“不果行”。此传称: 终宋世阉人不能窃弄主威者,皆天锡之力,而天锡亦自是去朝廷矣。 “皆天锡之力”,显然属于夸大之词。洪天锡“去朝廷”,则是事实。 由上所述,不难看出,南宋宦官不令管军的制度执行得相当严格,而宦官不许干政的原则并未完全落实,以致南宋宦官领兵、监军者虽无,议政、干政者却有。其原因究竟何在?关键在于宦官干政是封建皇帝集权专制制度自身不可避免的痼疾,具体说来有以下3个缘故。 首先,皇帝离不开宦官。最突出的事例是,苗、刘叛变,千钓一发,有官员劝告宋高宗: 中官之患,至此为极。若不悉除之,天下之患未已。 宋高宗的回答居然是: 朕左右岂可无给使! 此后,他反复强调: 朕待此曹,未尝不尽恩意。 对宦官平时严格要求,在其违法时严加惩处,用意无非是“爱而全之”。[71]可见,皇帝与宦官主奴之间相依为命,感情何等深厚。至于宋宁宗尤其离不开宦官,自有其特殊缘故。据说他“不慧而讷于言”,每当金朝使者到来,只能“阴以宦者代答”。[72]岂止皇帝,就连猛烈抨击宦官干政的士大夫如李椿也承认宦官“不可无”,并且一再声明他主张削弱宦官权势,目的之一在于“宦者亦保富贵”。[73]很清楚,宦官干政的现象在封建时代至多只能减少,根本无法杜绝。 其次,宦官善于逢迎。而士大夫则有架子,甚至还要“以道驭君”。朱熹就曾经指出: 士大夫以面折廷争为职,……宦者以承顺为事。[74] 难怪人们要把对皇帝逢迎拍马称之为宦官意识或行为了。正是由于在当时人看来,宦者即逢迎,两者是一回事,以致将大将杨存中“多髯而善逢迎”,便获得了一个“髯阉”的外号。当时人解释道: 目存中为髯阉,谓形则髯,其所为则阉也。[75] 换而言之,所谓“髯阉”,即是具有宦官意识和行为的大胡子。有人曾对宋高宗说: 陛下有仁宗之俭慈,而乏艺祖之英略。[76] 在某些南宋人看来,他并不算太荒淫。应当承认,宋高宗在口头上对宦官的惯用伎俩多少有所警惕: 仇士良劝后辈,戒人主不近儒生,不观书,可为鉴也。[77] 然而在建炎三年四月,宋高宗已决定将邵成章召回临安,一听到某些宦官的挑拨: 邵九伯来,陛下无欢乐矣![78] 他立即反悔。至于董宋臣,则以“逢迎上意”而臭名远扬。他“引倡优入宫”,[79] “以奢侈导上”,因而博得宋理宗宠信,以致干政用事。董宋臣为了取悦于宋理宗,在宫中大设排当即通霄达旦地宴饮。宋度宗时,排当之风相沿不废,给事陈宗礼不禁感慨系之: 内侍用心,非借排当,以规羡余,则假秩筵,以奉殷勤。不知聚几州汗血之劳而供一夕笙歌之费![80] 再次,皇帝猜疑大臣。精明干练的帝王更是如此,宋孝宗就很典型。他“临御久,事皆上决,执政惟奉旨而行,群下多恐惧顾望。”太常丞徐谊上书说: 若是则人主日圣,人臣日愚,陛下谁与共功名乎?[81] 尚左郎官杨万里也劝谏道: 人主不可以自用,……人主自用,人臣不任责。[82] 这类劝谏虽多,但宋孝宗很难完全听进去,结果依靠贴身宦官,甘昪因此狐假虎威。 只是由于南宋削弱宦官权势的制度比较严密,当时才避免了宦官权势的恶性持续膨胀。官僚集团正是以这套制度作武器,弹劾并击败了一个又一个用事的宦官。如张去为、陈源、甘昪便分别在侍御史杜莘老等、御史章颖等、江西提刑朱熹等的一再抨击下受到惩处。张去为虽然后来重新得到信用,但“至死不复涉朝廷事”。[8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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