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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的“庖丁解牛”和莫言的“檀香刑”:“牛-人”之解

时间:2009-8-8 16:45:16  来源:不详
着书上的图画和文字,向他和他的师兄弟们详细地解说着凌迟刑。书上说凌迟分为三等,第一等的,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第二等的,要割二千八百九十六刀;第三等的,割一千五百八十五刀。他记得师傅说,不管割多少刀,最后一刀下去,应该正是罪犯毙命之时。所以,从何处下刀,每刀之间的间隔,都要根据犯人的性别、体质来精确设计。如果没割足刀数犯人已经毙命或是割足了刀数犯人未死,都算刽子手的失误。师傅说完美的凌迟刑的最起码的标准,是割下来的肉大小必须相等,即便放在戥子上称,也不应该有太大的误差。这就要求刽子手在执刑时必须平心静气,既要心细如发,又要下手果断;既如大闺女绣花,又似屠夫杀驴。任何的优柔寡断、任何的心浮气躁,都会使手上的动作变形。要做到这一点,非常的不容易。因为人体的肌肉,各个部位的紧密程度和纹理走向都不相同,下刀的方向与用力的大小,全凭着一种下意识的把握。师傅说,天才的刽子手,如皋陶爷,如张汤爷,是用心用眼切割,而不是用刀、用手。所以古往今来,执行了凌迟大刑千万例,真正称得上是完美杰作的,几乎没有。其大概也就是把人碎割致死而已。所以愈到近代,凌迟的刀数愈少。”——这是“杀”的艺术,是艺术之“杀”。需要精确设计和计算,需要调节自己的气息,尤其在受刑者痛苦地大叫时,行刑者不能被影响——不能有任何的感怀!似乎行刑者是无情的神明!而且,当然要注意人体的肌肉纹理,而且还要时刻研究——研究躯体的骨骼和生理结构,也许,死刑刺激了解剖学!还要屠杀那些动物来经常练习手法,保持手法的准确和灵活!我们这个最为看重养生的文化同时也是在磨练残酷的艺术。而且是以“心”来割杀!以“眼”来切割!那是不触之触的奇妙方式!这是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或者,这也是恶的盈满?为什么养生的至高艺术可以逆转为谋杀的残忍心术?也许,我们每个人同时在自己的内心里,同时在培育自己的两颗心:一颗是成为心领神会的心念之心,一颗是自身杀虐的自残之心?”


因此,庖丁继续解释,他一转:
“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诘然已解,“牛不知其死也,”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如何打开那些缠结之处呢?如何发现那些余地呢?于是出现了“族”的骨肉等等纠错集结之处,这是解牛的最为困难的地方。
这个时候,庖丁回到了自身,不再仅仅是描述刀之运行,而是自己非常的警惕警醒,以以前的错误为戒,眼神更加凝聚,自己的当作减缓,刀的当作非常细微,突然之间就解开了缠结。如何解开缠结,咔嚓嚓!这其实是庖丁解牛时最为困难的时刻!如果余地之发现是刀在寻找通道时顺畅的一面,而这里面对缠结则是面对不畅的一面,后者对刀的考验更大。


“是的,现在我们似乎看不到如此恐怖的刑罚了?似乎它们转移到了更加隐秘的所在。
于是,渴望变得文明的中国一直在提倡变法:——“袁世凯:“我跟皇上商量了,要把这凌迟刑废了。不是要变法吗?这就是变法了,皇上啊,我说的对不对哇?” ”——变法?从哪里变起?如何变——这个所谓求变的冲动一直主宰着我们文化意欲的方向。从法本身变?从刑罚变?废除凌迟的残酷性就是变法了?外在的废除了,心魂之中的呢?象征的呢?
在文化大革命之中,为何竟然整个民族都着了魔?在自身指控中指控他人!在陷害他人时自身伤害!一直以来,这个指控的场景,审判的场景和追问一直萦绕在我们的话语之中:为什么中国文化如此落后?谁来负责?谁是罪人?为什么罪感一百多年来如一根刺扎在我们文化生命的意念之中?
是否,莫言的小说在20世纪晚期,所谓的写作自由之后,不过是以更加恐怖的方式揭示出了这个潜在的恐怖场景?或者再次的唤醒也是再次的消除!如何消除?那些猫腔的声音?咪呜咪呜——我们可怜的动物们!


让我们就反复来听那些受刑时所发出的猫腔的声音吧!

当然,那是有施行檀香刑的刽子手赵甲带来的。
首先在对刽子手这个行当的描述中,我们看到了一些基本的手法。刽子手是谁?谁是刽子手?现在不是问那个受刑者是否是罪人了!奇怪的问题?当我们面对这个刑罚本身,而不是触犯刑法的人,我们发现,刑罚本身就是罪?刽子手本身就是罪?他们是刑法的化身!是国家权力的化身呢!因此,他们羞于见人?或者说,他们就不是人?如果他们不是人?他们是谁?”

 

如果能够解开这些缠结,整个牛就如同土一般散落在地上:“牛不知其死也”——牛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是一个奇妙的“多余”的句子,通行的版本里没有这个句子!也许,这里根本就没有牛?也许,牛一直就是睡着的?在梦中?它并不倔犟,好牛啊!它很配合庖丁的刀,它不觉得疼痛,它似乎在幻像之中,如同庖丁的刀也运行在幻像之中?

“因此,他们行刑前要以鸡血涂面——抹去自身作为人的存在?
——“为什么要用鸡血涂面?为了跟祖师爷保持一致,也为了让那些个冤魂厉鬼们知道,我们是皋陶爷爷的徒子徒孙,执刑杀人时,我们根本就不是人,我们是神,是国家的法。???爹曾经多次告诉过你,干咱们这一行的,一旦用白公鸡的鲜血涂抹了手脸之后,咱就不是人啦,人间的苦痛就与咱无关了。咱家就是皇上的工具,咱家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法律。”——不是人,是什么?是法,法本身!是国家的工具。但是,当小说中的那个赵甲的“儿子”的面容被涂抹后,他缺获得了动物之眼——这个动物之眼也许启发了回来小说家莫言写出他的《生死疲劳》——以动物之眼来透视我们的生活和世界!

我们这里只能摘引片段!我们对刑罚的认识也只是片段。

——“呜咪呜……爹把两只血手往俺的脸上抹起来。俺闻到了一股比猪血腥臭许多的味儿。俺心里很不愿意被抹成一个鸡血脸,但爹是有威严的。???俺感到眼睛一阵疼痛,咪呜咪呜,眼前的景物变得模模糊糊,蒙上了一层红雾。俺咪呜咪呜地叫唤着:爹,爹,你把俺的眼睛弄瞎了。俺用手掌擦着眼睛,喵喵地叫唤着。越擦越亮,越擦越亮,然后就突然地亮堂堂起来。不好了呀不好了,咪呜咪呜,通灵虎须显灵了,咪呜咪呜,爹没有了,在俺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豹子。它用两条后腿支撑着身体,两只前爪子伸到鸡血碗里,沾染得通红,血珠儿那些黑毛上点点滴滴地流下来,看起来它的前爪子仿佛受了重伤。它将血爪子往自己的生满了粗茸毛的脸上涂抹着,把一张脸涂抹得红彤彤的,变成一朵鸡冠花。俺早就知道爹的本相是只黑豹子,所以俺也没有大惊小怪。俺不愿意让虎须一直显灵,显一会儿灵也就够了,但是这次显灵很绵缠,咪呜咪呜,怎么着也恢复不到正常的看法里了。这有点烦人,但也没有办法。俺心中半是优愁半是喜欢。忧愁的是眼前见不到一个人总是感到别扭,喜欢的是毕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像俺一样看到人的本相。俺把眼光往四下里一放,就看到那些在校场里站岗的袁兵和洋兵,都是一些大尾巴狼和秃尾巴狗,还有一些野狸子什么的。还有一匹既像狼又像狗的东西,从他的衣服上,俺认出了它是那个小头目。它大概是狼和狗配出来的东西,俺这里把这种狼和狗配出来的东西叫做狗棍子。这东西比狼无赖,比狗凶狠,被它咬了没有一个能活出来的,咪呜咪呜。”——这是幻像出现的时刻!因为恐惧,因为人性的泯灭?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幻像?在暴力的时刻?还是美或崇高想象的时刻?如何激发幻像而不产生暴力?”


如果牛死了,当然不知道自己死了;如果它没有死,当然不知道自己是死的。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个多余的句子,为什么我们要增补阅读这个多余的句子?牛,一直都不知道——它不知道死亡?不知道死亡的来临?
它只是如同土一般!
而这个时候的庖丁呢: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在这里,我们就听到了莫言以自己的乡土东北高密为基础而虚构的猫腔的声音:咪呜咪呜。《檀香刑》在小说家心中,那是声音之间的战争:在他的记忆中是火车和动物之间叫声的斗争!那是自然和技术的斗争?

这个猫腔的声音,最为刺耳地表现在那个赵甲执行檀香刑的场景中。
何谓“檀香刑”:——“畜生(赵甲)说:“小的师傅说得比较含糊,大概是用一根檀香木橛子,从那人的谷道钉进去,从脖子后边钻出来,然后把那人绑在树上。’”——为什么是肛门,这个窍口?
这是为了迎合异域的暴虐者的口味:——“奶奶的个克罗德,早就知道你们欧罗巴有木桩刑,那不过是用一根劈柴把人钉死而已。咱家要让你见识见识中国的刑罚,是多么样的精致讲究,光这个刑名就够你一听:檀——香——刑——多么典雅,多么响亮;外拙内秀,古色古香。这样的刑法你们欧罗巴怎么能想得出!”——是的,又是美!又是精致!不可救药的精致啊!好一个比较法学!

这个散发香味,被惊心熬制而成的檀木,也许已经改变了它自身作为木头的本性?——“咱家用一块白布垫着手,捏住一根檀木撅子,把它从油锅里提起来——咱家可不敢马虎了——它通体油亮,光滑无比,成串的油珠子汇聚到橛子尖端,然后,那些油珠子连成一线,无声无息地滴落到油锅里。油锅里的油明显地粘稠了,散发着焦湖的香气。咱家感觉到檀木撅子已经增添了份量,知道已经有不少的香油滋了进去,改变了木头的习性,使它正在成为既坚硬、又油滑的精美刑具。’””


——奇妙完成了如此艰难的工作,咔嚓嚓!看到牛散开在地,自己提着刀(似乎没有血的,土是不流血的呢)站着,似乎还在回味刚才解开缠结的过程,带着些许的惊讶,环顾四周,不是为了看什么,而是似乎要听到什么,听到刀在牛的空穴中回响的声音,如同乐音一般,自己因而是踌躇满志的——这个踌躇也是减缓了紧张的情态,而且似乎还意犹未尽!最后把刀好好收藏起来。


“‘这根檀木在身体里穿行:——“俺端起油槌,先用了一点小劲儿,敲了敲檀木橛子的头儿,找了找感觉。咪呜咪呜,不错,很顺手,然后俺就拿捏着劲儿,不紧不慢地敲击起来。俺看到檀木橛子在俺的敲击下,一寸一寸地朝着俺岳父的身体里钻进。油槌敲击橛子的声音很轻,梆——梆——梆——咪呜咪呜——连俺岳父沉重的喘息声都压不住。??????俺看到岳父的脑袋在床子上剧烈地晃动着。他的脖子似乎被他自己拉长了许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想不出一个人的脖子还能这样子运动:猛地一下子抻出,往外抻——抻——抻——到了极点,像一根拉长了的皮绳儿,仿佛脑袋要脱离身体自己跑出去。然后,猛地一下子缩了回去,缩得看不到一点脖子,似乎俺岳父的头直接地生长在肩膀上。梆——梆——梆——咪呜咪呜——???????孙丙的嗥叫再也止不住了,他的嗥叫声把一切的声音都淹没了。橛子恢复了平衡,按照爹的指引,在孙丙的内脏和脊椎之间一寸一寸地深入,深入……    啊~~呜~~嗷~~呀~~咪呜咪呜喵~~。他的身体里也发出了闹心的响声,好像那里边有一群野猫在叫春。这声音让俺感到纳闷,也许是俺的耳朵听邪了。奇怪奇怪真奇怪,岳父肚子里有猫。俺感到又要走神,但俺爹在关键时刻表现出的平静鼓励了俺。孙丙喊叫的越凶时‘俺爹脸上的微笑就越让人感到亲切。他的眉眼都在笑,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好像他不是在执掌天下最歹毒的刑罚,而是在抽着水烟听人唱戏,咪呜咪呜……终于,檀木橛子从孙丙的肩头上冒了出来,把他肩上的衣服顶凸了。俺爹最早的设计是想让檀木橛子从孙丙的嘴巴里钻出来,但考虑到他生来爱唱戏,嘴里钻出根檀木橛子就唱不成了,所以就让檀木橛子从他的肩膀上钻出来了。俺放下油槌,捡起小刀,把他肩上的衣服挑破。爹示意俺继续敲打。俺提起油槌,又敲了十几下,咪呜咪呜,檀木橛子就上下均匀地贯穿在孙丙的身体之中了。孙丙还在嗥叫,声音力道一点也没有减弱。爹仔细地观看了橛子的进口和出口,看到各有一缕细细的血贴着橛子流出来。满意的神情在爹爹脸上洋溢开来。俺听到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俺也学着爹爹的样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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