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严复与李鸿章的关系,马先生认为李鸿章等人安排严复在北洋水师学堂担任“洋文正教习”,并非他人排挤或不被重用,这种说法有点太绝对了。严复刚到北洋水师学堂任教的时候,因为李鸿章正在创办北洋海军急需懂技术的专门将才,因此他对严复还是比较看重的,但李鸿章看重的仅仅是严复的专业才能,因为这是其他外行人无法替代的。后来严复虽被升迁,但“不预机要,奉职而已”,实际上严复仍是一个“局外人”,不能影响政策的制订。
马先生认为“李鸿章与严复关系之疏远应在甲午之后”,实际上早在中法战争的时候严复与李鸿章的矛盾就开始加深。在中法战争中,李鸿章一心妥协,又听信前天津税务司德国人德璀琳的谎言,于1884年5月与法国水师总兵福禄诺在天津签订了《中法简明条款》(又称《李福协定》)五项,这件事后被人揭发,李鸿章猜疑严复参与了其事,使双方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李鸿章开始与之保持一定距离,严复“亦愤而自疏”。(注:均见陈宝琛:《清故资政大夫海军协统严君墓志铭》,王主编《严复集》(5),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542页。)
关于李鸿章与严复关系疏远的原因,马先生认为主要是甲午战争爆发后李鸿章遭到诽谤,严复于是想舍北就南,投奔张之洞,这种说法没有抓住问题的本质与关键。实际上从深层原因来探讨,严复与李鸿章关系疏远的真正原因是*理念与价值观的分歧。严复刚到北洋水师学堂任教时可谓意气风发,怀有经世安邦之志,留学归国决心大展宏图,好好地干出一番事业。但在北京、天津的官场中他也第一次看到了清政府的腐败,以及无所用心的保守主义、自满和懒散等现象。严复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因此“极喜议论时事,酒酣耳热,一座尽倾,快意当前,不能自制,尤好讥评当路有气力人,以标风概,闻者吐舌,名亦随之”。严复常常“往来于京津之间,朝之硕臣及铮铮以国士自期许者,咸折节争集先生之庐”。(注:王蘧常:《严几道年谱》,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9页,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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