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界说并非易事。对此,梁氏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能够用开放的眼光、多角度地加以审视。
(一)史学家眼中的传记。梁启超是近代“新史学”的倡导者,曾被誉为“史林泰斗”,当他站在史学家的立场上时,对传记更多的是提出史学上的要求。作为史学家的梁氏,他对传记属于史学范畴这一点是坚信不疑的。如他早在1902年发表的《东籍月旦》、《新史学》等著述里,都是毫不犹豫地把传记归入到史学中加以考察。那么,作为史学家眼中的传记,具体应该有哪些要求呢?梁氏主要提出了三点:
第一,传记要求以忠实客观的态度叙写真人真事,反映出历史的真相。梁氏认为史家第一件道德,莫过于忠实,就是“对于所叙述的史迹纯采客观的态度,不丝毫参以自己意见”,这就像画一个人,要绝对像那个人,“假使把灶下婢画成美人,画虽然美,可惜不是本人的面目。”[2](P157)正因如此,尽管《史记·屈原列传》情感浓烈、催人泪下,梁氏却认为这篇传“事迹模糊,空论太多。这种借酒杯浇块垒的文章,实在作的不好”,“把史学家忠实性失掉了去”,“失却作传的本意了。”[2](P194-199)后来梁氏在《作文教学法》里也一再强调,凡从事传记之类记载文写作的人“万不可用主观的情感夹杂其中,将客观事实任意加减轻重。”[3](P6)
第二,传记要求通过对真人真事的叙写来揭示出人类历史进化的因果关系。梁氏基于自己的新史学理想,认为传记既为史学之一种,它理应负起“揭示人类历史进化之因果关系”(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9月第1版《中国历史研究法》一书收录了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1921年讲稿)、《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1926年讲稿)等史学著作,此引文及本文其他未注明出处的引文均据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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