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希望曾、陈二人在江南共事,能“和衷共济,力挽时艰”,陈宝琛觉得“顾名思义,固亦有其应尽之责,若自安缄默而不言,则于臣之微抱有所未安,似亦非圣慈所以命臣之意”,所以,既“不敢雷同以负圣明,亦不敢独断而偾大局。慎以从事,诚以待人”。他表示“臣以愚戆之性,过蒙殊眷,躯命所不敢惜,毁誉所不敢知”[(30)]。也就是说,为了搞好工作,他将不顾个人的名誉地位,甚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他还及时地将“沿途巡视兵轮炮台情形,均经竭诚告知曾国荃,冀备采用。旬日中或面商或函白,虽不能有所裨补,而不敢不罄其千虑之愚”[(31)]。但是,曾国荃对他以一介儒生而参与戎事,既不重视,也不放在眼里。因此,“臣与曾国荃即欲虚衷商榷,臣即欲参与末议,然限于日力,局于事势,均未暇及也。”[(32)]“况曾国荃方以战守自任,凡所论奏施措,皆事后以一公牍相闻。臣稽查既托空言,补救更成虚语”[(33)]。由此看来,陈与曾共事本属双方的,不能只一厢情愿,由于曾对陈根本不屑一顾,因此怎能做到“和衷共济”!陈虽尽心尽力,仍痛感其抱负无从发挥,只好徒唤奈何。
陈宝琛以军务为重,又于9月30日轻装减从,乘坐“祥云”小轮船出省,再次察看兵轮停泊形势。10月1日到江阴,次日出吴淞,3日还轮,4日至镇江停两日,“得遍阅焦山、象山、都天庙诸炮台,演试炮靶,并测量焦山北港水道”,7日还抵江宁。这次巡察,他发现“南洋诸炮台,向来不知有炮表、炮尺测量勾股之法,于配药之多寡,取准之远近,均不能尽炮之用。……盖管驾不深明勾股测量之法,则不能察天象、辨山头、识沙线、记港道。往来长江犹可藏拙,若放洋稍远,则茫无把握”。这样的海军,如何能保卫海防和对外作战?!“臣昨所阅新放水雷二具,电线尚灵,但皆守放近岸浅沙;药力故猛,若置之中泓,沈之多日,其灵否?尚未及验耳。”而那些“新调之兵,操演仅及月余,有试靶一二次者,有初次试靶者,其不能命中固无责焉”。根据以上所见的情况,为了应急,只得“目下但嘱其临战安船,宜散不宜聚,宜整不宜乱,免致烟雾迷茫之际,手足忙遽之时,自相轰击,蹈马江故辙”耳。
更可笑和可恨的是,宝琛“于回轮江阴之日,冒雨登南琛、开济二船,该管驾均已上岸。际此海氛孔迫,岂容片刻离船!乃知臣方出省,即恭谨来迎,闻臣不停船,即逍遥自适。其防敌乎直防臣耳。且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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