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陷廓清之”,使当时学者士人“一旦尽失其故垒,悯悯然不知其所以事”(注:《戊戌变法》〈四〉,神州国光社1953年版,第44页。),从而产生了极大的冲击力。从其对中国传统封建学术的威胁而言,社会影响极大,使中国民众“识议一变焉”(注:楼宇烈整理:《康南海自编年谱》,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28页。)。从学术意义上讲,这种冲击力有利于启发学者的怀疑精神,使之在某种程度上去揭示中国传统学术的贫乏,用以表现学者向往追求新文化的倾向。黑格尔认为,认识法则的合理性就是启蒙。从对旧有文化传统的冲击力来讲,新学的作用是巨大的,这是对近代中国进行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思想启蒙。用张之洞的话说,戊戌以后“学者摇摇,中无所主,邪说暴行,横流天下。”(注:《张之洞全集》,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9704页。)正是在戊戌新学的影响下,中国资产阶级新文化体系逐步建立起来。“诗界革命”、“文体革命”、“小说界革命”、“戏剧改革”等应运而生,资产阶级新文化开始成为中国近代文化的主流。
四、余论
中国近代文化是在中西会通的过程中整合、发展起来的,在外力的冲击和自身衍变的合力下,其改变了自身的文化生态。戊戌新学的出现,正是中国近代文化模式演变的一次尝试。但其中又包含内在的逻辑矛盾。这种矛盾,与新学家们自身的文化修养、中国近代文化生态环境以及传统思想根深蒂固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还应指出的是,戊戌时期的新学,是新学家们用理性的眼光审视中西文化的结果。所谓理性,指的是“把一切现象都归因于自然而不归因于奇迹的倾向。”(注:汉默顿:《西方名著摘要》,商务印书馆1963年版,第394页。 )戊戌新学已经是仁人志士用理性的眼光去认识中西文化差异的起始,他们已经摆脱了以“奇技*巧”看待西方文化的窠臼。严复曾对中西文化进行比较:“中国最重三纲,西人首明平等;中国亲亲,而西人尚贤;中国以孝治天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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