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新政视作无关中国大计的“皮毛”之举,是甲午战后进步思想家们的共同认识,梁启超说:“中国向于西学,仅袭皮毛,震其技艺之片长,忽其政本之大法。”[13](第105页)所谓“轮船已耳,电线已耳,火车已耳,枪炮、水雷及织布炼铁诸机器已耳”的自强举措,“皆洋务之枝叶,非其根本。执枝叶而责根本之成效,何为不绝无哉”?[7](第202页)
其二,政制和人才才是富强之本。郑观应在《盛世危言·自序》中说,西国“治乱之源,富强之本,不尽在船坚炮利,而在议院上下同心,教养得法,兴学校,广书院,重技艺,别考课,使人尽其才”。[2]((一),第40页)王韬的表述不同,其基本精神却是相同的,他说:“故今日我国之急务,其先在治民,其次在治兵,而总其纲领,则在储材。诚以有形之仿效,固不如无形之鼓舞也。局厂之炉锤,固不如人心之机器也。”[2]((一),第136页)同时,王韬的“总其纲领,则在储材”的认识,与郑观应“学校者,造就人才之地,治天下之大本也”[2]((一),第44页)几乎又完全一致。
其三,必须走以西学改造中学的道路,而不能徒恃西学。与六七十年代时“今之自命正人者,动以不谈洋务为高见”[2]((一),第47页)的情况完全不同,“当今天下纷纷然竞尚洋务”的作法已经受到了严厉指责,被认为是“顾未有舍己以从人者也”的皮相之学。“西学西法非不可用,但当与我相辅而行之可也。……故治民本也,仿效西法,其末也。”[2]((一),第149页)
如果从思想史的意义来看,上述主张早在70年代就由属于洋务派的郭嵩焘提出了。在“条陈海防事宜”奏疏中,他已经比较明确地阐述了关于“立国本原”的见解:
窃谓西洋立国有本有末,其本在朝廷政教,其末在商贾、造船、制器,相辅以益其强,又末中之一节也。故欲先通商贾之气以立循用西法之基,所谓其本未遑而姑务其末者。[14](第143页)
类似的认识,在80年代两广总督张树声的奏稿中也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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