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为援引《周易》有关“变易”的理论以及《中庸》的“时中”说与《孟子》的“圣之时者”说。他鲜明地提出,“虽以圣继圣而兴,亦有不能不变,不得不变者,实天道、世运、人事有以限之也”[34]。薛福成亦大声呼吁:“大抵天道数百年小变,数千年大变。自尧舜至今世益远,变益远。”[35]
作为清王朝统治集团一翼的洋务大吏,中枢人物李鸿章也屡屡申述“变易之道”。在同治十三年(1874年)清廷海防讨论中,他引述《易经》关于“变通”的理论,分析中国面临“数千年来未有之变局”的“数千年来未有之强敌”,指出“不变通则战守皆不足恃,而和亦不可久也”。只有“力排浮议,以成格为万不可泥,以风气为万不可不开”[36],才是唯一的出路。李鸿章所谓的“不可泥成格”,“不可不开风气”并非在一般意义上谈变易,而是以西方变中国,他在一封书信中说:“不得已舍陆登舟,用夷变夏,……图在后与之为无町畦,而求自强之术。”[37]对于传统儒学的夷夏大防的观念来说,李鸿章的言论,无疑是一个有力的突破,而这一突破的理论基础便是《周易》曾系统阐发的因时变通之说。
然而,与儒学的保守性格相一致,中国古代的变易思想具有极大的局限性。《周易》在阐发“穷变通久”观念的同时,还强调宇宙万物的变化是有规划、有秩序的,变化正是在这秩序中体现出来,诚所谓“天地设位,而易行乎中矣。”后来,郑玄作《易赞》及《易论》,把《周易》所阐发的“易道”概括成三层含义:“易一名而含三义:简易,一也;变易,二也;不易,三也。”“简易”指掌握了宇宙变化的总规则,预测人生变化就简单明了;“变易”指从宇宙万物到社会人生永远变化不息;“不易”指变化的规则、秩序不变,如“天尊地卑,乾坤定矣”之类。在“易道”变与不变二重思想的浸润下,洋务派的变革主张也以“变易”与“不易”相结合为内核。郑观应便一再强调说:“中,体也,所以不易也。圣之经也。时中,用也,所谓变易也,圣之权也。”“道为本,器为末,器可变,道不可变;庶知可变者富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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