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895年3月开始,俄国国内向中国索取路权的舆论甚嚣尘上。如《新时代》提醒沙俄政府说,以往由于政府抓得不紧,致使西伯利亚铁路建设拖得过晚,白白地丧失了许多宝贵时间;当前应该利用中日战争的大好时机,赶紧采取措施,使铁路直穿中国东北。对此,它毫不掩饰地说:
这是一条大为缩短、便宜和迅捷的路线,同时它将阻挠日本在该地区的逾分的要求。
说到这里,《新时代》大概也觉出如此鼓吹扩张,未免有些露骨,于是打出“中俄邦交”的旗号,声称在中俄共同抵御日本侵略的形势下,将西伯利亚铁路“取道东三省以达黄海”。
俄国国内向中国索取路权的舆论,是对维特的巨大鼓舞。维特在甲午战争过程中,从清廷一再妥协退让、屈辱求和中,看到了其外强中干的虚弱本质;他也看到,70年代由于中俄边境“常常发生误会”,而使中俄关系恶化,此时不同了,俄国在甲午战争中扮演的侠客和“救命恩人”的角色,大大地赢得了清廷的好感。这说明完成他“神圣职责”“所需要的各条件”业已基本具备。不过,当时俄国国内也有一种不祥的兆头,就是以外交大臣罗拔诺夫为代表的决策者,想利用中国在战争中的失败,强迫清廷“修正阿穆尔边界”,甚至声称只要外交部的“一纸公文”即可达到目的。沙皇尼古拉二世对此也予以积极支持,“把边界的修正当作‘迫切的需要’”。维特经过深思熟虑和权衡利弊,同意阿穆尔汽船贸易公司总理马凯耶夫的意见,并致函俄国外交部说,他们“不愿(要求中国)割地,他们只希望以金钱买得(西伯利亚铁路)筑路权”。这说明维特决心要把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建设,当作压倒一切的*任务;他也决心利用目前形势赋予的好机会,完成这个压倒一切的头等任务。
于是,维特立即起草了一份政策备忘录,作为对俄国驻华公使的训令。由于这份备忘录的目的,只是为了使俄国能迅速从清廷手中取得铁路的建筑权,以及铁路沿线的租借权,因而冠冕堂皇地大谈特谈了一通“满洲线”对中国的经济和战略方面的“利益”,以及该线在兴修过程中需时和工料方面的节省程度,而未有一字涉及该线对俄国经济、*及战略方面的意义。因此,它遭到了俄国外交部亚洲司长卡卜尼斯科和阿穆尔总督、陆军中将杜霍夫斯科伊的强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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