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现代市政建设的同时,租界当局将西方行之有效的现代城市管理措施移植于租界内,使市政管理专门化、法制化。《申报》上一篇文章介绍当时上海租界的市政管理说:“上海各租界内,街道整齐,廊檐洁净。一切秽物亵衣,无许暴露。尘土拉杂,无许堆积。偶有遗弃秽杂等物,责成长夫巡视收拾。……街面偶有缺陷、泥泞之处,即登时督石工为之修理;炎天常有燥土飞尘之患,则当时设水车为浇洒;虑积水之淹没也,则遍处有水沟以流其恶;虑积秽之薰蒸也,则清晨纵粪担以出其垢。盖工部局之清理街衢者,正工部局之加意闾阎也。夫缺陷泥泞而后加以整治,则晴雨皆不便于行人;燥土飞尘而不润以浇洒,则徒步皆致窘于尘障;水沟偶有不通,而户内几虞积涝矣;粪担任其稍迟,而街上难禁臭浊矣。此租界之规所以定之早而禁之严也。其尤妙者,大街无许便旋,致秽气有冲人之失;浦滩不准澡浴,使乡人知裸浴之非,其意思尤为周到,其风俗尤可维持。”〔4〕
报载:同治十一年(1872)居民王阿保等10余人,违反工部局关于挑粪过街必须加盖桶盖的规定,挑着无盖粪桶过街,经巡捕劝阻不听,被拿送会审公廨。各被拘留一天〔5〕。同年, 一位广东籍人在美国公馆门口便溺,被巡捕拿送会审公廊,会审公廨以其情节严重,“枷号三日,以示惩儆”〔6〕。对于租界当局严格的市政管理, 《申报》曾有一篇颇中肯綮的评论,文中曰:“或者人谓此种事极细微,何至受罚?不知租界地方十分洁净,其人既居租界,必知租界规矩,岂容其任意糟踏,毫不经心乎?若使听其无节,必将大众效尤,恐请净国中变成污浊世界矣。”〔7 〕其言不仅道出了租界居民对租界市政管理的理解和支持,而且透露出斐然可观的现代市民意识。
现代化市政建设,造就了租界的迅速崛起与繁盛,上海租界所在地界“原系荒野,一望苍茫”,淤泥覆地,坟冢累累。“自西人至此,遍造楼房”,十余年间情形大变:“洋楼耸峙,高入云霄,八面窗棂,玻璃五色,铁栏铅瓦,玉扇铜环,其中街衢弃巷,纵横交错,久于其地者,亦易迷所向。取中华省会大镇之名,分设道里。街路甚宽广。可容三四马车并驰,地上用碎石铺平,虽久雨无泥淖之患。”〔8 〕由于租界市容整洁,“禁人小溺污秽”,“历年暑盛之际,每因时症流行,城厢内外,商民受害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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