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看到,千百年的封建专制制度,尤其是明清时期,日趋明显的闭关锁国政策的禁锢,使中国与世界相比,正处于“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的境地。这样,回族人的思想、意识,也如许多其他民族的百姓一样,往往表现出某种意识上的蒙昧,一些新的东西,他们尚难于一下子接受下来。这当然需要有如丁宝臣、丁竹园、穆子光等具有先进思想的回族知识分子和企业家的启发与召唤。同时,在“族”与“教”实际有着不可分割联系的回族社会,更需要处于宗教领袖地位的阿衡们利用宗教讲坛去开导、组织。毫无疑问,清末民初,确实出现了不少有真才实学,思想豁达的阿衡。以华北地区为例,年长一代的,如,海大爷(思福)、李八爷(德明)、高六阿衡(兴)、马四爷(梅斋)、马大爷(玉麟)、王一爷(友三);青壮年一代的,如,王五阿衡(浩然)、张四阿衡(子文)、李阿衡(云亭)、安伊玛目(静轩)、张三阿衡(瀛仙)、达二阿衡(浦生)、王阿衡(静斋)等,他们或“多看天经”,“更改旧章”;或“游历天方各国”,“对国计民生尤为注意”(1909年至1910年报刊语),对于配合上述先进分子,组织广大回族群众兴实业,脱贫致富,振奋民族精神起到了统领的作用。但是,那种并无真“尔林”(学识),抱定“饭锅主义”,占据着一方教长位置的,也还为数不少。正如丁宝臣所剖析的那样,这样的人“自称是替圣传道”,“读的是阿喇伯经书,不但不通阿喇伯语言文字,连阿喇伯话也不懂”,“自己觉着是信主”,其实,是常常“错解了经文,总是劝人认命”,根本没有把“经卷上原有的真理,发明出来”,反而利用了宗教的讲坛和人们“唯伊玛目”的粗浅信念,对兴业扶贫,对“兴工艺厂”,“立学堂”的进步事业说三道四。
请看下述这则新闻,就完全可以想见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景了:
东城有几位回教人,在礼拜寺里头,要立一处汉文学堂。阿衡知道不愿意,当面又不好阻拦,对着旁人说:“我们家里,好几辈子,就没人念过书。礼拜寺内教汉文,是一件新鲜事,我若开了端,后人必骂我。既不能阻拦他们,我就只好辞缺就是了。(1906年8月11 日《京话日报》)
对此,该报予以评论道:
阿衡是回教的领袖人,第一自己得明白,糊涂阿衡,走了也不足惜。回教里明白人很多,难道还选不出一位阿衡来吗?
为了更深入地阐述我们的问题,笔者仅以丁宝臣为例,先介绍一些关于他的鲜为人知的经历吧。他世居北京德胜门外的西村(通称他是马甸人氏,严格地说,应如笔者所述为准),父亲丁善恩是清末民初阶段马甸清真寺的首事掌教之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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