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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世纪中亚通往中国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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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48:44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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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需品,就通过河中穆斯林和粟特商人的中介而购得或交换得到。与游牧民的贸易成为萨曼朝(820—999年,“萨曼朝”并不等于“萨曼王朝”)统治时期中亚的大宗贸易。所以,草原之路就相对兴盛。 在萨曼朝崛起时,喀喇汗朝(840—1212年)也在东边兴起,称雄七河地区、伊犁河谷和喀什噶尔地区。喀喇汗王朝建立后,副可汗奥古尔恰克一系(先驻怛逻斯,893年后迁到喀什噶尔)与萨曼王朝交恶。双方在893、904、990、992、996、999年多次交战。[63] 于阗大宝王国作为一个传统的佛教国家,与萨曼王朝关系也较为紧张。公元939年(于阗王李圣天同庆二十八年),一位“中国君王”派使者到布哈拉,要求萨曼王朝(874—999)君王纳斯尔二世(914—943)称臣纳贡,被后者拒绝。据马雍先生研究,这位“中国君王”即于阗王李圣天。[64] 此外,唐王朝在907年灭亡,五代十国割据达70多年。战乱兵祸,也对中亚与东方的贸易和交往产生很大影响,严重阻碍了商路的畅通。因此,宋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喀喇汗(黑汗)王朝使节对宋朝皇帝说:“昔日道路尝有剽掠。”[65] 这样,传统的敦煌──安西(龟兹)──疏勒(或于阗)──中亚之道就被阻隔。 10世纪初,契丹(辽)兴起。辽朝除了偶尔在河西走廊用兵之外,对西域一向以友好态度相待。辽在上京特置榷场,从事国际贸易。[66] 而且,在10世纪90年代前,驻在八剌沙衮的喀喇汗王朝大汗巴兹尔一系与萨曼王朝交好,多次得到后者的支持。两者往来较为密切。这样,传统的草原丝绸之路就进一步发展,延伸至辽朝上京。《辽史》记云,天赞二年(923年)波斯国来贡;次年,大食国来贡。辖戛斯(即黠戛斯)人也于公元931、962、976年多次来人、来贡。[67] 这儿的“波斯国”当指东伊朗语族的萨曼王朝。辽朝对来贡者回赐甚多,“至少亦不下四十万贯”。[68] 这种所谓进贡、回赐,其性质与中亚九姓胡对唐朝的朝贡廻然相异,实质上就是商业贸易的一种形式,只是史家记之曰“进贡”罢了。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一)公元9世纪以前,中亚东来道路西起木鹿(谋夫),东汇碎叶。碎叶为中亚通往中国道路的咽喉,其地位与敦煌不相上下。从碎叶可至安西(龟兹)和庭州,然后东经西州、沙州,沿河西走廊东至中原。自9世纪以降,则主要从碎叶东行,沿天山北麓至庭州,然后走回鹘道至中原或至契丹(辽)辖境。庭州──碎叶道应是该时期唐朝至中亚的官道。 (二)从8世纪开始,中国人往返中亚,大多取丝路南道之进出葱岭。具体地说,就是走于阗或疏勒—葱岭—骨咄道。但各种迹象表明,这条通道并不为多数东来中亚诸胡所取。 (三)贾耽所言“米国城”并非《大唐西域记》之“弭秣贺”;贾耽所言之“新城”与玄奘所记之“笯赤建”不能勘合,新城应指穆斯林著述中的奈瓦契特(Nawâkit)。贾耽所记新城至阿史不来城区间里程和路线有误,当以阿拉伯地理学家著述为准。 (四)我们必须鉴别汉籍所记两个俱兰城。贾耽所言之俱兰城,当在今日莫因库姆沙漠西南边缘的阿克尔托别城附近;《新唐书·西域传》之俱兰则位于科克恰河(Kokcha)上游。 (五)笔者主张,碎叶以西道路里程以穆斯林地理学家为信,碎叶以东则取中国史籍和出土文书所记较宜。但《新唐书·地理志》等所记里程,不足凭信。从双方所记道里看,穆斯林地理学家的认识比较准确。 [1] 伊本·胡尔达兹比赫《道里邦国志》中译本,宋岘译(附古达玛:《税册及其编写》中译本,宋岘译),页28;古达玛书,页215,中华书局,1991年。 [2] 古达玛:《税册及其编写》中译本(以下作古达玛书),页216。库克镇是突厥王征集军队的地方,经过该镇南边的高山,可至中国。 [3] 此库巴勒(Kubâl)并非后文论及的碎叶(Kubâl)。因为从塔什干到碎叶,肯定不止10法尔萨赫。宋岘考订,1法尔萨赫约合6.24公里;张广达说;1法尔萨赫约为6公里(参见张广达:《碎叶城今地考》,《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1979年第5期);《伊斯兰百科全书》第1版,卷3,页70(The Encyclopaedia of Islam, Leiden,1927)云,1法尔萨赫为马走一小时的距离,1波斯法尔萨赫约合6.232公里,1阿拉伯法尔萨赫为5.763公里;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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