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史记》所见“胡”与“匈奴”称谓考 |
|
时间:2009-7-24 13:53:44 来源:不详
|
|
|
、中山同之,无舟楫之用。自常山以至代、上党,东有燕、东胡之境,而西有楼烦、秦、韩之边,今无骑射之备。故寡人无舟楫之用,夹水居之民,将何以守河、薄洛之水;变服骑射,以备燕、三胡、秦、韩之边。且昔者简主不塞晋阳,以及上党,而襄主并戎取代,以攘诸胡,此愚智所明也。”《战国策》卷19《赵二》“武灵王平昼间居”条文略同。《史记·赵世家》此条系于周赧王十三年(前302),即赵武灵王二十四年。“参胡”或“三胡”的含义,史家说法各异。《索隐》云:“林胡,楼烦,东胡,是三胡也。”鲍彪《战国策校注》则谓“参错居其边地。《正》曰:‘参’,《史》作‘三’,因音而讹也。据上文,则‘参’当作‘东’,字讹”。 又《战国策》卷29《燕一》“苏秦将为从北说燕文侯”条载苏秦说燕文侯曰:“燕东有朝鲜、辽东,北有林胡、楼烦,西有云中、九原,南有呼沱、易水。”燕文侯在位二十八年,即从前361年至前333年。鲍彪《校注》以为苏秦说燕文侯事,在燕文公(文侯)二十八年(即周显王三十五年,前334年)。《战国策》此篇的真伪,目前难于定谳,但苏秦对燕“北有林胡、楼烦”的一段描述,与《史记·赵世家》赵“西有林胡、楼烦”之言,可以相互印证,似乎还不能轻易否定。 赵武灵王、苏秦分析赵、燕两国北方形势,列举相邻各游牧部落或部落联盟,估计是不会有重要遗漏的。然而,他们提到林胡、楼烦、东胡,[14]却完全不提“匈奴”,令人困惑。笔者怀疑:直到赵武灵王时,即公元前4世纪末叶,中原各国尚未使用“匈奴”的称谓,尚未确认赵、燕两国北方境外,存在一个独立的“匈奴”部落或部落联盟。[15] 另外要说明一点:《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记载李牧所破匈奴,达“十余万骑”之多,一个如此庞大的部落联盟,其形成是不会一蹴而就的。笔者推测匈奴部落联盟的出现,就是在赵武灵王二十四年到赵孝成王十年的近四十年间;就是在赵国乃至秦国北部的边境地区。秦、赵两国长城一线,战国晚期匈奴遗物的大量出土,也可以支持笔者的意见。[16] 中原地区使用“胡”的称谓,远比“匈奴”称谓为早。吴荣曾提出:“胡”的称谓出现于文献之中,大约在春秋末年或战国初年。[17]《史记·匈奴列传》记晋文公时事云:“晋北有林胡、楼烦之戎,燕北有东胡、山戎。各分散居溪谷,自有君长,往往而聚者百有余戎,然莫能相一。”顾炎武《日知录》卷32“胡”条云:“《史记·匈奴传》曰:晋北有林胡、楼烦,燕北有东胡、山戎。盖必时人因此名戎为胡,是以二国之人而概北方之种,一时之号而蒙千载之呼也。盖北狄之名胡自此始。”[18] 另据《韩非子·说难第十二》:“昔者郑武公欲伐胡,故先以其女妻胡君以娱其意。因问于群臣:‘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其思对曰:‘胡可伐。’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也,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遂不备郑,郑人袭胡,取之。”此例说明春秋前期“胡”的称谓,已用来指代北方游牧部落或部落联盟。文中与郑武公联姻的“胡君”之“胡”,被郑人袭取后的命运,并不清楚,但此“胡”指某一部落联盟,即郑武公所谓“兄弟之国”,则是显而易见的。 “胡”的称谓被普遍使用,可信是在“战国以降”。上引《史记·匈奴列传》谓秦、燕等国沿北边设郡、筑城,目的在于“拒胡”。有些史家试图利用这段文字,证明战国之“胡”为“匈奴”的专称,前引黄文弼所说即其显例。但此说其实是有问题的。这里可以举出关键的反证:战国时期称“胡”的部落或部落联盟,并不限于“匈奴”一种。 《史记·匈奴列传》云:“赵襄子踰句注而破并、代以临胡貉。”文中“胡貉”之“貉”,《索隐》说“即滅也”。“胡貉”之“胡”,司马贞则未作解说。战国初年活动在赵国北境的游牧部落或部落联盟,有些依旧被称作“胡”,不言而喻。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所谓“胡服”之“胡”,指北方游牧部落无疑。但此“胡”究竟是某一部落的专名,还是北方各游牧部落的泛称,却有待澄清。 《战国策·赵二》“武灵王平昼间居”条载赵武灵王曰:“今吾欲继襄主之业,启于胡、翟之乡,而卒世不见也。……今吾将胡服骑射以教百姓,而世必议寡人矣。”“寡人非疑胡服也,吾恐天下笑之。……世有顺我者,则胡服之功未可知也。虽驱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又曰:“昔者简主不塞晋阳,以及上党,而襄王兼戎取代,以攘诸胡,此愚知之所明也。”按“襄王兼戎取代,以攘诸胡”,指赵襄子“踰句注而破并、代以临胡貉”事。赵武灵王径言“诸胡”,显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