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以避逃之者矣。”(《墨子·天志上》、《墨子·天志中》。)他认为,日月星辰、春秋冬夏、雪霜雨露,都是“天”的作用,五谷熟、六畜遂,灾疾戾疫凶饥不至,都是“天”的恩惠。他对“天”赋予了一定的“父道”观念,认为“天”是厚爱於民的,不仅使五谷六畜生长使民得食,而且兼爱天下之人,“兼爱”就是“天”的意志。他以天爱人与父爱子相比,说父亲爱儿子,儿子长大而无报乎父,天下人就会责备他不仁不祥,“今夫天兼天下而爱之,击遂万物以利之,……然独无报夫天,而不知其为不仁不祥也。”有报乎“天”,就是要敬“天”、顺“天”。唐虞三代的“圣王之治”就是由于上尊“天”、下爱人,顺“天”之意而兼爱天下,结果尧舜禹汤文武自己得以“贵为天子,富有天下”,“百姓皆得暖衣饱食,便宁无忧。”桀、纣、幽、厉因不肯事上帝,逆“天”之意而被“天”所弃(均见《墨子·天志中》。)。
由此看来,墨子认识的“天”与基督教的“God”,包括梁发的“神天上帝”是相似的。洪秀全以为一切日月星辰、雷电风雨、山原川泽、鬼潜动植和桑麻禾麦豆菽都是“上帝”之功能,这是承袭于梁发《劝世良言》的,也与墨子的“天”完全一致。梁发、洪秀全要求人们报答“神天上帝”的养育保佑之恩,与墨子要求有报于“天”相同。基督教宣传“上帝”爱人,洪秀全憧憬博施济众、天下一家,与墨子以兼爱为“天志”相同。
墨子认为鬼能赏贤罚暴,报应因果,所以除尊天以外还应事鬼。事鬼与基督教的一神信仰是矛盾的,因为尊天事鬼实际上是多神崇拜,只是以“天”为最高的神。但人死为鬼之说与基督教的灵魂不死说却有相通之处。墨子曾引证《诗经》中“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一句论证说,“若鬼神无有,则文王已死,彼岂能在帝左右哉!”(《墨子·明鬼下》。)洪秀全也用《诗经》中这句话的意思论证,因为周文王、孔子都是“正人”,所以他们死后的灵魂能在上帝之左右:“周文孔丘身能正,陟降灵魂在帝旁”(《原道救世歌》。),实有异曲同工之妙。洪秀全承认鬼的存在,但他没有接受“事鬼”之说。在洪秀全和太平天国,“鬼”是和“魔鬼”相联系的,“鬼”经常是“魔鬼”、“妖魔”的另一称呼(只有在《百正歌》中,洪秀全似乎没有把“鬼”明确地看作是打击、贬斥的对象。《百正歌》中有这样的话:“真正鬼服人钦,真正民安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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