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愤世情绪。他不能忘记在梦中当作一回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而现实处境又只允许他将其视为一个虚无飘渺的幻梦。读《劝世良言》之后,书中的宗教语言诱发了他对“异梦”的回忆,应该说是十分自然的。第二,洪秀全读《劝世良言》的真实结果,是发展了他的救世意识。但是,他不愿意直接承认这是由于他自己思想的需要和书中内容的启迪。他要为尊奉“大异于寻常中国经书”(韩山文:《太平天国起义记》,《太平天国》第6册,第846页。)的《劝世良言》和信仰被视为邪教的基督教,为自己不符合封建正统思想的异端意识,寻找一个强有力的根据。他象其他生活在封建社会的迷信的人们一样,把“梦兆”这种虚幻的经验看得更为重要。他的“梦兆”由于开始出现时就部分取材于宗教(洪秀全1836年曾在广州街头听外国人讲演基督教义,并浏览过《劝世良言》),因而后来回忆时恰好与《劝世良言》中的某些内容相吻合,所以似乎显得真实和更加神秘。它对洪秀全的思想发展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进一步加强了他的救世意识。
这种救世意识就成为洪秀全开始拜上帝的思想基础。它本来产生于现实生活的土壤,其实质内容是反清。但由于它一出土就饱吸了宗教思想的养分,因而显出一副被歪曲了的面目。它穿着宗教的外衣,说着宗教的语言;它的世俗内容完全采取了宗教的形式,救世意识集中表现为宗教救世主意识。
有不少研究者认为,洪秀全是为了发动农民起义而拜上帝的。这种看法值得商榷。
诚然,洪秀全的信教,既不是由于基督教义的感化,也不是要做一名虔诚的基督信徒。他的“‘宗教感情’本身是社会的产物”,(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8页。)他拜上帝是出于自己世俗的目的。但这个世俗目的还只是救世,而不是发动农民起义。当时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洪秀全还不可能产生农民起义思想。从主观上说,他才刚刚摆脱功名心的束缚,不会突然由登科致仕的抱负中迸发出明火执仗地造反的念头。他虽然对清政府的黑暗统治严重不满,但又“独恨中国无人”,(洪仁玕《英杰归真》,《太平天国印书》下册,第761页。)不知道改变这个黑暗社会的力量所在。《劝世良言》的影响使他将自己看作是中国的救主,把劝人拜上帝、传播上帝真道作为救世的惟一方法。从客观上说,尽管洪秀全看到了群众的反抗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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