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自上而下地推行到社会各个领域。例如,李悝之于魏文侯,吴起之于楚悼王,商鞅之于秦孝公,王安石之于宋神宗。试想如果没有这些主张变革的公侯帝王的大力支持,改革家们的主张怎能变成现实呢?如果没有国家机器将这些改革主张化作法律条文,改革方案又怎能推行到社会各个层面呢?宏观中国改革的历史花絮,采取自上而下的改革方式,带有普遍的规律性,而且受到肯定和赞扬。为什么唯有采取自上而下的戊戌维新要受到“改良主义”的杖责呢?
在十九世纪世界的历史舞台上,改革的浪潮一个连着一个,著名的墨西哥“改革战争”、俄国废除农奴制改革、日本明治维新,还有美国解放黑人奴隶的改革、俾斯麦对德意志的统一等,可以说是一个充满改革声音的时代。尽管美国解放黑人奴隶和俄国解放农奴,日本明治维新和俾斯麦的王朝改革,无不伴随着农民暴动和国内战争,但又无不采用自上而下的程序。所以,当未曾走出国门的康梁等维新志士,透过厚厚的中国城墙,把寻求真理的目光投向世界的时候,满眼风光是改革的五彩缤纷。他们打破传统的傲岸心理状态,抛弃“中国文物优美”的盲目骄矜,甚至发出了“不妨以强敌为师资”(康有为:《日本变政考序》。)的呼声。这种呼声是中华民族追赶近代化的自我反思的痛苦召唤,也是主体思维与客体运动的接近与统一。早在四十年前,侯外庐先生撰著《近代中国思想学说史》时就指出:康有为、谭嗣同、梁任公等“代表了中国的自由主义思潮,他们迎接着从卑斯麦——彼得大帝——明治天皇的改良运动,企图中国的日本维新版出现。”(侯外庐:《近代中国思想学说史》下册,生活书店1947年版,第648—644页。)
康、梁、谭等人都是出身科举仕途,从封建教育污泥浊水中走出来的知识分子,他们身披历史的尘埃,要变革中国的传统*和思想观念,首先就必须清洗自身的封建毒素,改变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其弃旧图新比自幼就受西方教育洗礼的人难度大、更艰辛。他们出自民间,接触了社会内层的世象,但他们没有什么权力,从事的是“布衣上书”的事业,要想实现他们的改革梦想,必然借助于当权派的力量。康有为在1888年第一次上书光绪帝后,曾向挚友沈曾植倾诉此举的曲衷:“仆生于穷乡,坐覩族人、乡人困苦,年丰而无米麦,暖岁而无襦袴,心焉哀之。且受质近厚,仁心大盛,自弱少已好任侠之举,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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