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出关逃荒,近则热河,远则东三省。例如,光绪十六年,直隶“有饥民千百成群遮道乞食者,有丁壮出关谋生而老幼去乡四出……”(李文海等编:《近代中国灾荒纪年》,第539)。
四、聚集铁路沿线乞讨度日。例如,光绪二十一年,直隶饥民或流入京津就食,或在唐榆铁路沿线乞讨;遂使唐山、林西等许多车站饥民蚁附,“每一停车,饥民男女,鹄面鸠形,随客乞钱,如蝟之集……饿死冻死仍复不知几何”(李文海等编:《近代中国灾荒纪年》,第594)。
五、结伙抢掠,甚或聚众起事。由于流民太多,赈济极为困难,饥饿难熬的流民四出抢掠之事时有发生,他们抢劫商旅,“旅行者往往失踪,相戒裹足”(李文海等编:《近代中国灾荒纪年》,第373页。),造成了严重的社会混乱与不安。例如光绪三年,陕西“饥民相率抢粮,甚而至于拦路纠抢,私立大纛,上书‘王法难犯,饥饿难当’八字”(李文海等编:《近代中国灾荒纪年》,第377页。)。直隶饥民聚众抢粮,并有武装拒捕者;在武强县还出现“砍刀会匪”千余人的武装团伙,流入景州等地肆行抢劫,附近的“游匪乞丐,渐亦蚁附”(李文海等编:《近代中国灾荒纪年》,第377页。)。直隶遵化一带的饥民,“其凶悍者结伙成群,专抢囤积,名曰‘分粮’,而明火抢劫之案层见迭出”(李文海等编:《近代中国灾荒纪年》,第500页。)。此类记述,史不绝书。
饥民的大流徙非常盲目。京津等通都大邑,以及淮扬和江南本为富庶之区,无奈流民趋之若鹜,远远超出于它们容纳和赈济的限度,于是繁华富庶之区往往变成流民的死亡谷。然而积习相沿,代代饥民大都是抱着同样的求生希望而盲目地重蹈前人的覆辙。山东、直隶义和团进军京津的壮举,其中也不乏被水旱灾荒所迫的灾民,他们抱着求生的目的而随波逐流。这些现象有助于人们弄清近代华北游民社会的成因。
在天灾频频袭击下而倾家荡产的流民群体,是华北游民社会的最主要的成因。流入通都大邑的饥民,虽然大都因灾情缓解而重返故里,重建家园。但是也有众多的没有土地或少有土地的农民,特别是有手艺的工匠,就有相当多的人留下来或充当苦力、或作工、或游食乞讨,遂使通都大邑形成了庞大的游民无产者队伍。许多返回家园重操旧业的流民,也因家底单薄或未等家业恢复而新的天灾频频袭来,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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