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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宦官问题辨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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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51:18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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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地位和权势,都不能同唐代的监军使相比。应当说宦官内朝在北宋是不存在的。即使以宦官权势最为显赫的宋徽宗亲政期间而论,当时并非宦官独自横行,而是六贼当中,恰好是外官3人即蔡京、王黼、朱勔,内官3人即童贯、梁师成、李彦。至于其首恶,则非蔡莫属。他们在发迹之时曾相互利用,得势之后又互相牵制。尽管当时人有梁师成“贵震一时,虽蔡京、童贯皆出其下”,[96]等各种不同的说法,但并不可信,其实他们的权势因时而异。从总体上说,宦官仍然难以凌驾于宰相之上,至多只能平起平坐而已。
五、士大夫与宦官对立 再就宰执大臣方面来说,他们与宦官既对立又勾结,通常是以对立为主。宰执大臣一般主张对宦官的权势加以抑制,对用事的宦官加以制裁,基仗芘皇帝更坚决,其武器则是上述抑制宦官的所谓“祖宗之法”。前面已经讲到,宰相吕端、丁谓分别在宋太宗死时、宋真宗晚年,有效地防止了宦官王继恩、周怀政废立皇帝的图谋。此外,如宋真宗宠信的宦官刘承规“病且死,求为节度使。”宋真宗在宰相王旦跟前,替他说情: 承规待此以瞑目。 王旦“执以为不可”,其理由相当有力: 他日将有求为枢密使者,奈何?[97] 以致刘承规生前仅官至节度观察留后。据《宋史·宦者传》记载,治平年间,知谏院司马光指责用事宦官任守忠是“国之大贼、民之巨蠹”,请求“斩于都市”。宋英宗“犹未行”,宰相韩琦“出空头敕一道”,将任守忠流放到靳州(治今湖北靳春),并下令“即日押行”。他说:“少缓则中变也。”另据范公偁《过庭录》记载,直到宋徽宗时,尚书右丞范纯礼仍然敢于藐视“恃宠专恣”的宦官阎守忠。阎守忠“一日至都堂宣谕,辞意甚傲,诸公拱应而已。”范纯礼万声怒斥道: 老奴何敢尔! 阎守忠只得边往后退边连声说: 守忠不敢。 到童贯建节之后,他同蔡京的关系已由相互交结变为互相攻击。一次,宋徽宗打算将童贯封为使相,当上了宰相的蔡京坚决反对: 贵以宦者建节钺过矣,使相岂所当得邪![98] 宋徽宗只得把这个打算暂时放弃。 由上所述,不难看出,《宋史·宦者传序》将“宰相之权重”作为北宋没有宦官之祸的主要原因之一,不无道理。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宰执大臣只不过是与宦官对立的士大夫这一政治集团的代表,其它士大夫对宦官的态度也大都如此。如有个宦官奉命到亳州(治今安徽亳县)督促百姓开挖河流,“多任喜怒,非理箠挞役民。”知州黄震“愤然殴之”,这个宦官“舍役赴阙自诉”。宋真宗问: 黄震缘何殴汝? 宦官回答道: 言是我百姓,汝安得乱打! 宋真宗反而表彰黄震,将这名宦官“杖二十”。又如有废疾宦官在郑州(今属河南)寄居,“多沽私酒,恃结连内侍,轻州县,不法。”知州曾公亮“命吏搜捕,尽得其酿具,依法尽行”,并上奏请求朝廷明确规定今后“中官老废者不得家外郡”,[99]受到宋仁宗嘉许。直到崇宁年间,知秦州(治今甘肃天水市)兼秦凤路安抚使钱昂仍然敢于藐视来这一带监军的童贯。一次,童贯违约迟到,钱昂询问:“太尉何来暮邪?”童贯回答道:“所乘骡小而难骑。”钱昂又问: 太尉之骡雄也雌耶? 童贯以“雄者”相答,钱昂乘机说了一句双关语: 既尔难,奈何不若阉之! 童贯这位阉人“虽一时愧怒,而莫能报。” [100] 在士大夫当中,对抑制官的权势、制裁用事的宦官发挥作用较大的,除了宰执大臣而外,还有以下两类官员。 一类是两制官即翰林学士和知制诰(或中书舍人)。宋真宗刘皇后垂帘期间,尽管“宦官横炽”,可是刘皇后“每遣内侍至学士院”,翰林学士章得象“必正色严待之,或不交一言”,[101]因而受到人们称赞。岂止“正色严待”而已,两制官往往用封还词头的合法方式反对宦官升迁。如皇祐元年(1049)十一月,宋仁宗准备叫一年前因过失被免职的入内副都知杨怀敏官复原职,遭到知制诰胡宿抵制。胡宿强调祖宗之法必须遵行: 旧制,内臣都知、副都知以过罢去者,不许再除。 他拒绝行使职权,并理直气壮地报告宋仁宗: 今中书送到词头,臣不敢草制,辄封还以闻。[102] 至和元年(1054)十一月,入内押班石全彬对朝廷授予的利州观察使有“不满之意”,宋仁宗“曲徇所求,以悦其心”,打算把他提升为入内副都知,同样被知制诰刘敞封还词头,其理由是:“朝令夕改,古人所非”;“陛下赏罚,当信天下。” [103]元祐八年(1093)十一月,宋哲宗刚亲政便出内批,把梁从政、刘惟简任命为入内押班。中书舍人吕希纯以为“亲政之始,首录二人,无以示天下”,封还词头,宋哲宗只得表示“除命且留”。史称“由是阉寺侧目,或于庭中指以相示”道: 此缴还二押班词头者也。[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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