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等,虽一时跳梁,究竟旋为灰烬。而唐、宋中叶之时,其草窃之辈,接踵叠迹,亦同归于尽。总之,此等奸民,不知君臣不大义,不识天命之眷怀,徒自取诛戮,为万古之罪人而已。
夫人之所以为人而异于禽兽者,以有此伦常之理也。故五伦谓之人伦,是阙一则不可谓之人矣。君臣居五伦之首,天下有无君之人而尚可谓之人乎!人而怀无君之心,而尚不谓之禽兽乎!尽人伦则谓人,灭天理则谓禽兽,非可因华夷而区别人禽也。且天命之以为君,而乃怀逆天之意,焉有不遭天之诛殛者乎!
雍正娴熟运用中华文化体系之伦理观和业已取得之君位优势,倚君臣之大伦,挟天命之盛威,将法统之强力推至当时时代之顶点。相比之下,曾静辈欲凭借道统与之抗衡,诚以卵击石者也。自此道统之绪更衰,细若游丝。为打击士大夫心灵深处之孤傲本性,清廷绞尽脑汁,对士人既杀且辱,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暂留其性命而征服其灵魂,令其到各地宣讲《大义觉迷录》,开“现身说法”之先河,可谓“出奇料理”之高招。雍正对曾静辈之围剿,乃打击摧残士人身心之具体且生动之体现;而曾静辈之遭遇,便是当时中国士子可悲可怜境遇之缩影。
三、对有清一代及清世宗历史作用之评价
人类社会历史之发展乃渐进之过程。任何一代人皆理所当然地无法克服和避免时代之局限性。
前已述及,中华传统文化起源于农牧文明。农业文明是人类文明之重要阶段,牧业文明乃农业文明之补充,二者互为补充,相辅相成。此种文明有对社会秩序和气候等自然因素之强烈依赖。为适应这种文明形式之需求,中国很早就以政权强大,社会组织成熟而著称于世。为追求农业社会赖以正常运转之稳定和秩序,中华文明体系的价值观不惜以牺牲效率为代价;而效率低下又被与此相适应的是生产和生活节奏缓慢、效率低下、生产周期漫长之现实需求所允许。中央政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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