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論構架,甚爲關鍵,謹試說以就正於有道。
竊意以爲整理者的意見是正確的。“心術”乃心之所由(《禮記·樂記》“應感起物而動,然後心術形焉”鄭注)。詩、書、禮、樂分則爲四術,合則爲人道。所以有“四術”、“三術”之別者,猶簡帛《五行》之有“五行”與“四行”之別也。在《五行》中,仁義禮知四行和乃所謂善,善乃人道;仁義禮知聖五行和乃所謂德,德乃天道。凡“聖”者已是五行皆備,故《五行》中唯“聖”與天道相通。在四術之中,詩書禮是通向人道的,此所謂“其三術者,道之而已”。惟“樂”者爲四術皆備,此所以《王制》由樂正崇四術,立四教也。經典中思維之“樂”與音樂之“樂”不甚別,《性自命出》13“鄭衛之樂”,其樂謂音樂。32“凡樂,思而後忻”,樂謂思維之“樂”也。思維之樂是由必然達至自由的思想境界,惟四術皆備者乃有“樂”的體驗,此所謂“樂,備德者之所樂也”(郭店《語叢三》54)。“樂,或生或教者也”(《語叢一》43),所教之樂謂音樂也,凡律呂、節奏、舒緩、奮疾皆學而後得;而思維之樂則是生德於中者,是習詩書禮樂融會貫通而後得也。
關於詩書禮樂之間的相互關係,《禮記·禮器》云:“孔子曰:頌詩三百,不足以一獻。一獻之禮,不足以大饗。大饗之禮,不足以大旅,大旅具矣,不足以饗帝。毋輕議禮。”是知禮者,已嫺熟於詩書矣。郭店簡《尊德義》11:“有知禮而不知樂者,亡知樂而不知禮者。”是知“樂”者,詩書禮已在其中矣。《禮記·仲尼燕居》:“言而履之,禮也。行而樂之,樂也。”禮是對言的踐履,踐履之而無不合,則樂也。約略言之,禮之與樂,一矩范,一超越。由詩書禮構成三術,詩書禮樂構成四術,四術和爲人道,人道與天道入出於“心”謂“心術”,“心術”是道在心中的表述方式。若將“心術”劃如“四術”之中,又將“禮”、“樂”並為一術,竊意以爲不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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