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温陵有海商漏舶,搜其橐中,得火鼠布一匹,遂拘置郡帑。凡太守好事者,必割少许归以为玩。外大父常守郡,亦得尺许。余尝亲见之,色微黄白,颇类木棉,丝缕蒙茸,若蝶粉蜂黄然。每浣以油腻,投之炽火中,移刻,布与火同色。然后取出,则洁白如雪,了无所损。后为人强取以去。(或云:石炭有丝,可织为布,亦不畏火,未知果否。)[30]
温陵指泉州,南宋以来是我国与海外商贸往来的重要港口。从“火鼠布”之称可以看出,周密对火浣布的认识仍未摆脱传统知识的框限。“凡太守好事者,必割少许归以为玩”,也说明当时地方官员们仍难得见到火浣布,对它抱有一定好奇心。周密描述他见到的火浣布,“色微黄白,颇类木棉,丝缕蒙茸,若蝶粉蜂黄然”,可能只是一种纯度不高的火浣布。同时,周密也介绍了石炭丝织为火浣布的说法,但他不敢断定这个说法是否为真。实际上,这种说法正代表了对火浣布的新认识,而且也比较接近火浣布的矿物身份。或许这种认识在北宋就出现了。北宋苏颂撰《图经本草》记有名叫“不灰木”的药物:“其色白,如烂木,烧之不然,以此得名,或云滑石之根也。”[31] 已经隐约认识到不灰木的矿物性质,但他是否了解不灰木与火浣布之间的关联,我们还不得而知。从《马可波罗游记》的相关记载可知,元代对于火浣布的矿物身份已经很清楚:
当地(哈密的邻县钦赤塔拉斯城)有一种物质具有火蛇的性质,因为将它织成布匹投入火中,决不会燃烧。我的一个游伴叫库非卡(Curficar),是一个聪明的土库曼人,曾指导过本地矿山工作达三年之久。我从他那里得知制造这种物质的方法。从山中开采的矿石材料是一些纤维,但不像羊毛的纤维,将这种东西晒干后投入一铜臼中捣碎,然后在水中洗去泥沙。这样洗干净的纤维混合在一起,纺成纱,织成布。如果想使这种布白净,就放在火中烧一段时间,拿出来丝毫不受火的灼伤,并且和雪一样洁白。布如果弄污秽后可再投入火中去漂白。
关于传说中生活在火中的火蛇的故事,我在东方各处从没有发现丝毫痕迹。据说,大汗用这种材料织成一块桌布送给教皇,作为耶稣基督的圣巾。此物现保存在罗马。[32]
马可波罗不但详细描述了当地人开采、加工火浣布的过程,还说元朝大汗曾经送给罗马教皇一块火浣布桌布作为耶稣基督的圣巾。火浣布在当时元朝境内开采制作,成为元朝的特产,所以元朝大汗作为珍贵礼物送给罗马教皇是有可能的。马可波罗对火浣布的认识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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